这一场宴会,到此时不少人已品出味来。
名为庆功,说是给徐方部和使者团接风洗,可通过王政的种种举止,如陆绩等人都看的出来,这一场宴席虽然不是什么鸿门宴,却也绝非王政说的那么简单。
无论是王政开场的祝酒词,对祢衡、张辽的敬酒,包括与诸臣敬酒的顺次,似乎都带着别样的意味。
也许性子直率的武将看不出此中的玄虚,但是文臣们本就喜欢揣摩上意,加上场上大部分都是新附的寿春旧臣,他们冷艳旁观,却早已看出不少蹊跷之处。
或许用文武来区别不够明显,更准确地说,相比之下,徐州军显得随意热闹一些,而扬州旧臣的席位就安静了许多,尽管也有人在投壶猜枚,却多数都心不在焉。
王政看向他们时,正见到顾雍离席凑近了沉殊,不知在说些甚么,沉殊微微点头,却是一言不发。
在他两人的左首,召宁举着杯子沉吟不语,不知在想什么,陆绩倒是显得最为正常,一直面带微笑,好像注意力全在堂下歌舞,又在他两人的下首,李仁已跑到了对面的武将席,与魏延几个混在一起喧闹着行起酒令,另有其它十数个寿春本地的官员,也都是神色各异。
但是,他们却又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目光与视线时不时地都会有意无意熘向右侧,在郭嘉和祢衡之间不断游走。
“诸位,为何这般安静?”
王政长身而起,举起酒杯,顾盼众臣,笑吟吟道:“本将可是有言在先,今夜不醉无归,若是饮不尽兴,便算抗命违令哦。”
说着,虎目落到了陆绩身上,“公纪,今日的歌舞如何?”
“那些袁公的旧人你们想必也见惯了,不过其中有几位却是我徐州淮阴的佳丽,可曾令君耳目一新?“
听到王政点名,陆绩忙起身恭敬说道:“主公宽宏大度,雅量高意,淮阴乃是虞姬故里,女子善舞天下闻名,岂是寻常歌伶可比?”
“今日一见,果是言下无需,臣可谓是一饱眼福,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