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子翻脸不成?
一个被拔了牙的老虎又如何与我龇牙?
对方既然之前都愿意忍辱负重了,那么这一次恐怕也依旧会捏着鼻子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再说他现在挖的是张辽,又不是高顺。
此时的张辽,限于平台太小,并没有展示过多少大将之才,在吕布的眼里估计也没有陷阵营的高顺更为重要吧,要是他现在挖的是高顺,反而真算是把吕布逼上了绝路。
......
王政引了张辽,转入主座,一边连续灌酒,一边不断大打示好牌,期望能出现喜闻乐见的“头脑一热,纳头便拜”,让尘埃彻底落定。
才饮几杯,便听见席下喧哗大作。
两人抬眼去看,却见赴宴的并州将官有人勃然变色,呼呼喝喝地要带着其他的人退席而走,邻座的几个寿春文官挽留不住,纷纷抬眼望主座看来。
王政微微一笑,只当不见,继续满脸堆笑与张辽推杯换盏,此时张辽虽已喝了不少,却还是头脑清醒,倒是颇觉尴尬,低声说道:“州牧,不如末将出面,去与他们说几句话?“
“州牧如今与温侯已算是姻亲了,若是因为末将的原因,导致两方交恶,实在于心不安。”
“本将邀请文远饮酒,乃是识英雄重英雄,温侯亦是英雄,怎会见怪?”
在王政看来,虽然自家做的此事,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乃是挖人墙角,但看破不说破,表面上并无任何问题,自是毫无顾虑,依旧笑吟吟道:“若是温侯当真动怒,便证明非英雄也,既如此,又何足挂心?”
这话里的意思很明白,较之吕布他更其实更看重张辽,而只要能得到张辽的相投,即使会因此而导致吕布的发怒,他也是在所不惜。
张辽怔怔地看着王政,这王御寇不仅是城府韬略,连这脸皮也绝非一般同龄人可比,真是厉害...
真是可畏可怖啊!
这时下方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循声望去,却见是黄忠携酒前来。
对于王政这般重视张辽,堂下诸人自然是心情颇为复杂,文官倒还好些,武将方面自是或是艳羡,或是嫉妒,如甘宁和魏延这样桀骜不驯的悍将,不满自不敢有,不服却是必然,此时已是有些怏怏不乐,自顾的喝起了闷酒。
黄忠却是不同,一方面是王政对他的礼遇同样很重,一方面毕竟年纪摆在那里,心性沉稳,更对王政有着盲目的信任,只觉得自家英明神武的主公这般看好张辽,即便没有听过对方的名声,他也相信此人必定是个英雄人物。
既是英雄,黄忠便抱着结好的心思踱步来到主位,先对着王政微一行礼,旋即对着张辽豪迈一笑,朗声说道:“张兄弟是并州人?”
黄忠没有听过张辽的名字,张辽却是知道黄忠的勇武,不敢怠慢,连忙起身拱手,“正是。”
“既是并州男儿,当是杀过不少胡狗,与你相见,相见恨晚,当浮一大白!”
说着,黄忠推开了侍女递来的杯盏,让人换上大碗,亲捧了酒坛子,将之倒满,拉住张辽便要与他拇战。
张辽推辞不得,没奈何,只好先把那些并州同僚与吕布抛置之脑后,放开了怀抱,提点起精神,与黄忠两个人开始吆五喝六。
王政在旁笑吟吟地看了会儿,不久之后来个亲卫,转到近前,附耳低语道:“并州使者赵勐带着其他人已出了主殿到了宫门,要求离开,请问将军,是否放行?”
王政看了他眼,澹澹地道:“除了吕绮玲和张辽,其他人去留自便。”
“诺!”
听到这话,那亲卫微微颔首,转头就要抬步,王政想了想,又唤住了他,“这些人应当先回使馆,令馆内的礼官打点一番,尽量多挽留他们几日,也莫要带着怨气回去诉苦。”
“再去让王熊准备一些礼物,让这些人代本将转送吕布。”
拔了牙的老虎毕竟还是老虎,王政虽然在张辽面前表现地对此时的吕布不甚在意,一方面固然是他胸有成竹,也的确是形势比人强,但是其中却也不是没有故示不在乎、以此来感动张辽的意思。
真要落到实处,这等事情毕竟有些不光彩,甚至是理亏,何况苦主还是吕布,王政也不想太过分了,真要激怒了对方,吕布一人不足为惧,可对方要是真去投了其他诸侯,毕竟还是麻烦。
送些礼物,表示抚慰,再把那些使者收买一番,尽量降低可能存在的奉先,哪怕作用不大,至少聊胜于无。
“诺。”
那亲兵应命而出。
一群客人的离去并未引起多少人的注意,随着黄忠和张辽的连番对饮,其他武将也被带动起来,喧哗大作之间,席间气氛愈发酣畅。
王政端着酒杯,轻轻抿了两口,目光转动,看向右边的席位。
相比武将们的自得其乐,文臣们虽亦杯盏交错,大部分人却还保持着冷静和克制。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