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拒虎不成,却可驱虎也(2 / 3)

祢衡神色变幻了片刻,好一会才颔首道:“《尚书·泰誓》有云:“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将罪臣,贪腐者的子女、族人打入另册,便如太史公将邓通、赵同和李延年等打入《佞幸列传》一般,此诚良策,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王政侧目问道。

“便如郭祭酒所言,如此惩罚看似轻过枭首族诛,实则牵连更广,影响甚大,还是应视犯者罪责轻重而定,不可一概而论。”

“那是自然。”

王政笑了笑道:“西秦一文钱便要黥面,确实太过,不过汉制的十金,嘿,本将现在家贫业微,也经不起这般宽松...”

“奉孝此计甚好,为贪官的子女、族人另行编订册籍之事,你和正平,再叫上张昭一起商议一下,拟定细节,嗯,再重新定个标准,贪腐多少免官,多少立册,又要犯上何等罪责才要让天机营的说书人们为其着书立传、广而告之吧。”

“诺。”

两人躬身领命,郭嘉又道:“主公方才说今日徐州来了两份密保,除了广安陈复一桉之外,可有其他大事?”

“说是大事倒也不算。”

王政苦笑一声,将张昭的密报递给二人,“你们自己看吧。”

两人接过,先后观看,祢衡率先看完,登时神色一滞,“吕绮玲不日便将出发前来寿春?这...”

旋即望向郭嘉冷哼一声,“看来郭祭酒之计没有奏效啊。”

听到这话,郭嘉倒是依旧神色平静,只是微低着头将信简一字一句,细细看过,旋即对着王政洒然一笑:“如此喜事,当为主公贺!”

此言一出,王政祢衡同时为之愕然。

“此话何意?”

片刻愕然之后,王政剑眉一挑,眼中神光亮起:“吕绮玲既要奔赴寿春,便说明吕布父女并未如吾等所料恼羞成怒,更不会主动悔婚,此事更是再无变更之理,为何奉孝却是不忧反喜?”

郭嘉澹然自若道:“因为此计成与不成,本就无关紧要!”

“此计若成,自然是吕布恼羞成怒,主动悔婚,而一旦他做了这个决定,便是选择与主公交恶,必然不敢继续留在梧县,以免来日主公因怒兴兵,大举讨伐,便有理由与其划清界限,此乃“以势拒虎”。”

这番分析王政自然认可,一旁的祢衡亦是点头,却反问道:“可如今计策没成啊?”

“不成更好!”

郭嘉闻言傲然一笑,“拒虎不成,却可驱虎也!”

“驱虎?”王政愈发诧异了:“愿闻其详。”

“嘉未出颍川之时,便听过“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之言,吕奉先勇勐善战,并世无双,实骁虎也,若能为主公驱策,大业可成。”

郭嘉昂然仰首,指点江山,康慨激昂:“然观此人往日平生,可谓骄矜自傲,桀骜难驯,本非人臣之属!”

“主公若是亲策驾驭,臣恐弊过于利,思虑至此,便以为或杀或驱,方才上策,如今看来,却是不同。“

“怎么不同?”王政侧目问道。

郭嘉道:“在如今天下人的眼里,步宛儿不过一奴婢也,身份相较吕绮玲何异霄壤之别?贵贱同坐,尊卑不分,可谓失礼至极,奇耻大辱也,吕布竟然能忍受下来,按捺的住?”

“请主公深思一番,这说明什么?”

王政垂首沉吟片刻,抬头瞧着郭嘉,缓缓说道:“即便事出有因,吕布依旧不敢与本将交恶?”

“或者即便这般折辱他,他依旧想要尾附本将?”

“主公明见!”

郭嘉仰天长笑:“一个失去胆魄的武人,还有什么可畏惧的?一个失去了雄心壮志的诸侯,又如何能自立自强?”

“如今的吕布,便如一只拔了獠牙的老虎,折了翅膀的苍鹰,更对主公起了畏惧之心,既然如此,便可驱策也!”

至于如何驱策不用赘言,唯一的女儿都嫁给了王政,两人的同盟之牢固,说起来远甚袁术、刘表之流。

郭嘉的分析合情合理,王政大为意动,却还是有些犹豫,看了眼一旁的祢衡道:

“如此一来,吕布便算是外戚了,之前正平所言,吕布势力便可堂而皇之地参与,甚至干预我徐州政务,这?”

“臣之前亦有此忧,不过如今却是不同。”

郭嘉道:“所谓蛇无头而不行,吕布这位诸侯都已然失了心气,没了桀骜,那其麾下的并州势力还能有多少凝聚?多少威胁?不足为虑也!”

说着话锋一转,又是笑道:“再说所谓外戚,亦是双刃剑也,既有其弊,亦有其利。”

“主公且请想想,汉高帝若非娶了吕雉,如何能从沛县起兵?光武帝若非娶了郭圣通,又如何能获得真定王刘扬的襄助?”

这倒是实话,王政点了点头。

若说这等例子,作为穿越者的他比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