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见:“军师莫要忘了,一纸婚约毕竟太过浅薄,王政与小姐既未成婚,那和咱们到底是否同道,尚且犹未可知。”
“吾亦顾虑在此,故才在收到急报后快马赶来通知将军。”
陈宫正色道:“昔日定下婚约之时,便已言明婚期且按诸侯之礼行之,如今距下聘之日已过半年,当及早让小姐与王政完婚才是。”
古者自受聘成婚之期,各有定例:天子一年,诸侯半年,大夫一季,庶民一月。
吕布闻言大为意动,沉吟之际,一旁的张辽却道:“如今王政新的扬州,此时心思想必都放在安抚袁术旧臣,立足脚跟之上,此时去提完婚,恐怕此子未必愿意吧?”
“再说了,以末将看,王政这几年兵锋指向,固是群雄束手,威风八面,可这般穷兵黜武,或能称雄一时,长久并不见然。”
“此话怎讲?”吕布闻言一惊,讶然问道。
“将军,之前王政虽得徐州,但如此四战之地,兼因饱受战乱而至民生凋敝,难已久蓄深藏,故而无论是曹操还是袁绍皆并未真正对其重视,如今却是不同。”
张辽道:“九江、庐江二郡乃是南地最为富庶所在,得此宝地,王政可谓如虎添翼,若再给予天时方便任其发展,在袁、曹二人眼里,必成心腹大患!”
“尤其是袁绍,此时他已进据幽州,将公孙瓒逼在易京龟缩不出,一旦解决旧敌之后,此人于公于私都再难以容下王政!”
“以末将料想,不出年内,两人必有一战,双雄会猎,胜负未知,此时催促其与小姐完婚,祸福难料。”
陈宫道:“听张将军此言,似乎不太看好王政?”
“末将只是觉得王政这几年用兵太过,根基不牢,袁绍却是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兼得,相比之下,自是后者的胜算更大一些。”
这时一旁的吕布突然开口道:“那若是加上本将呢?”
“这...”
张辽闻言一怔:“将军言下之意,是下定决心,要与此子并肩作战了?”
“绮玲如今已然身在下邳,此覆水难收也。”吕布沉声道:“且文远你忘了一件事了,”
他盯视着张辽,一字一顿地道:“若是真等到王政根基稳固时再提婚事,那时人家还瞧得上咱们吗?”
不待张辽回答,吕布已昂首而起,立身远望,只见云天浩荡,原野无垠,风过林木,河水粼粼。远处旗帜迎风招展,近处衣甲飒飒作响。
“别人连战皆捷,本将却是损兵折马,嘿...”
吕布喃喃地道:“莫说日后,便是现在,玲儿的正室位置恐怕都快坐不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