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张辽闻言一怔,正要说话,却见吕布已从马鞍侧袋中擎出一张造型独特的角弓,此弓以虎骨为身、龙筋作弦,正是天下闻名的龙舌弓。
吕布轻轻扣上一支狼牙箭,也不试弦,只是随意瞄了眼前方,突然双腿一夹,赤兔马心领神会,仰天长嘶一声,突然放蹄冲出!
张辽挥手制止跟随着出猎的一众将卒,所有人都原地不动,看着吕布在飙风般的赤兔马上张开了角弓。
此时麂子正好四蹄勐地蹬地,在草坡的尽头像颗弹丸一样弹向天空,在半空中矫健的身体舒展开来,同时扭头回顾身后追赶的猎人们,那眼神竟带着些人性化的色彩,既像是成功脱逃的得意,又似对这些追逐者的蔑视。
下一刻,只听“砰”的一声。
龙舌弓的弦清亮地划开空气,随着一道灰色的光线穿过两百步之遥,草坡尽头处的矫健身影忽地迟滞在了半空,像是时间短暂停止了般。
下一刻,狼牙箭轻松地洞穿了它满是活力的嵴背,带起飞血漫空,在蓝天白云中画出一笔艳丽。
黑麂无力载落之前,吕布已带着说不尽的自信桀骜回头笑道:“如何?”
短暂的沉默后,张辽率先拔出刀敲击着刀鞘大声喝起彩来,其他将卒们此时也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一齐拔出武器敲击刀鞘,以并州人特有的方式向着心目中的英雄欢呼。
这等距离,面对这等灵动的猎物,还能一箭命中...
的确只能以神乎其技来形容了!
吕布高举着弓带马驰回了人群中,笑道:“麂子再是敏捷,终究逃不过猎人的弓箭。”
“不是猎人的弓箭,是飞将军的神箭。”张辽满是钦佩地道:“天下猎户何止千万,这样的箭术却独将军一人拥有,便如百鸟皆有翅膀,可真正能飞凌九霄的,唯有苍鹰而已。”
“哈哈。”
张辽这话让吕布十分开心,罕见地展颜笑道:“文远此言,深得吾心,那就在这里烤了麂子,头颅送你作为本将的赠礼罢。”
......
一堆篝火上烤着焦嫩的麂子,熟肉的香味飘在鼻端,并州人们随意地席地而坐,有人在抛着枯枝,有人在旁边拿着铜壶热着麦茶,吕布和张辽则安静地凝视着篝火,目中带着期待,等待着等会大快朵颐的时刻来临。
却在此时,远处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吕布和张辽同时一怔,齐齐抬头望去,却见西边来了一支骑队,当头人正是陈宫。
一见陈宫吕布顿时眉头一皱,心知必是有大事发生了,刚刚好转的心情再次变成焦躁不安。
陈宫绝尘奔至,翻身下马便是急道:“将军,西南急报!”
“西南?”吕布闻言一怔,“豫州又出了何事,这般急切?“
心中更是立刻想到,莫是曹操又有异动了不成?
“非也。”
陈宫摇头道:“乃是徐、兖、荆、陈四方合兵共击之下,袁术已于日前在汝南平舆败亡,下落不明!”
“什么?”
听到这话,吕布瞠目结舌,惊的一跃而起,而一旁的张辽则立刻便问到了更关键的一点:“军师,那扬州现在?”
陈宫道:“王政已占得九江、庐江,刘表则欲侵吞豫章,会稽,另有丹阳,吴郡亦已无主,江东已成二人并分之地。”
这个消息石破天惊,诸将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转移,张辽更是倒抽一口冷气道:“王政前番驰援扬州,襄助袁术抗击孙策,末将还曾觉得此子太过意气用事,不料竟是这般阴算,如今看来,竟是行着假道灭虢的盘算!”
“只是这般行事,未免有失道义,况且王政这般对付袁术,就不怕汝南袁氏和袁绍大举兴兵,为袁术报仇么?”
“且将急报拿来。”
吕布接过陈宫递来的军报,细观其文,面色阴晴不定地半晌,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好一个王政,好一个王御寇!”语气中竟是带了赞叹赏识的语气。
“袁绍有何可畏惧的?”
吕布侧目张辽,冷声喝道:“说到人强马壮,前不久冀州军方才败在了王政的手上,败军之将,焉能言勇?”
“说到地盘势力,袁本初如今也不过窃拥青、冀二州罢了,而王政势力却已遍及徐、扬、兖、青四方之地,袁绍又哪里来的胆量造次?”
“至于什么汝南袁氏,如今已是何年何月了,“四世三公”还有多少影响力?难道袁家人还以为登高一呼,便能让天下人云集影从么?可笑!”
“王政的确很好,敢作敢为,刚勐勇断,大丈夫当如是也!”
一旁的陈宫笑着接口道:“最妙之处在于他不仅早与咱们交好结盟,更是将军的乘龙快婿!”
言下之意,自然是说王政和他们乃是真正的同一阵营,一荣俱荣,他的势力越强,对吕布而言自然是最好不过。
不料张辽却是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