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应,潮水般起落涨退,山鸣谷应一般。
甘宁耳目过人,听着听着神情变得肃然起来,一旁的杨弘讶然问道:“这些贼子们在叫嚷什么呢?怎么好像吟唱似的。”
“没错,这些人就是在吟唱...”
“吟唱什么?”
“执干戈兮灵旗矗,挽天水兮洗刀枪...”
甘宁喃喃地道:“嘿,听说王御寇年初在下邳立下一座军校,校场上更是亲笔写了一副对联,正是这两句。”
杨弘先是一怔,旋即哑然失笑:“规格尚算对仗,辞藻却难称华丽,前一句倒也罢了,这后一句毫无显露出剑戟森森,军气昂然,以此为军校对联?”
“百胜之师,便是唱儿歌也足以让人闻风丧胆,毛骨悚然...”
甘宁摇了摇头:“且这后一句本恰恰只有王政麾下的兵马听着会更觉振奋。”
“哦?”杨弘愕然道:“这一句有何出奇?”
“杨祭酒对王政素来重视,不过如今看来却是知其表而不知其里啊。”
甘宁看了眼杨弘,沉声道:“王政当年第一次令天下人侧目,祭酒可知是何事?”
“当是攻下汉之五都的临淄?”
“不错。”甘宁又问:“王政到底如何攻下临淄的呢?”
这下杨弘哑然了,他不好武事,还真没有仔细了解,且早期他对王政这个黄巾贼寇的确也没太过关注,直到对方攻克泰山郡后,杨弘方才暗自感慨阎象更有先见之明。
“嘿,驱流民百万以填河,筑骸骨如山以克坚,冒雨奇袭,战前誓师,谓倾盆之雨为壮行之酒,浩浩雷音乃擂鼓助威,其后三军奋勇,一战而定,挽天水兮洗刀枪,说的便是临淄一战!”
甘宁沉声说道:“今日寿春城下,徐州军吟唱此句,分明是士气如虹,自觉必胜,毕竟汉之五都尚且难敌他们兵锋之催,何况寿春呢?”
“只不过...”
说到这里,甘宁俯瞰城下天军,突然笑了起来:“当日的临淄,可没有我甘兴霸啊。”
寥寥数语,尽显自信峥嵘之势,三军披靡之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