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平静,可那双眸子里透露的滔天仇恨,却是遮掩不住,登时已有猜测。
“卢公所说的事是...”
“简单。”那老者盯着伍元,一字一顿地道:“若如校尉所言,来日破敌致胜,俺只求这山上的袁军,尽数葬身此地!”
......
在猎户的带领下,伍元选了几个天兵,一群人偷偷摸摸绕到了后山,果然找到了一条极为隐蔽的小道。
经过一番吃力的山林攀爬、狼狈不堪的伍元总算是登上了菟裘山,随后又耐着性子潜伏到了天黒时分,这才趁着夜色掩护,偷偷来到了菟裘村的外围。,借助猎户的指点,还有月色和营间的篝火,经过训练的伍元反复观察,大致推算出了这一路守军的数量。
大致是两千人数。
加上山脚、山腰和山顶的几处守兵,一起已是过了三千!
又观察了一下此处的地形,以及袁军的装备器械等等欣喜后,伍元不敢久留,带着珍贵的情报,连同执意要同行的老者一起,赶回了在盖县前方设置的接应点。
随后,有侦骑快马加鞭,将菟裘村得来的情报送到了王政的手里。
......
攻城第十日!
冀州军通过持续不断的进攻,牢牢牵扯住了昌豨的大半注意力,一边终于偷偷地将地道挖到了奉高城下。
然而这一次,缪林又立功了!
这再一次证明了机会永远是留给有准备的有心人的。
因成功预测到了北面有敌进犯一事,这下昌豨登时对缪林观感大变,开始觉得这儒生或许真有几分本领,他虽然不是王政,不能直接就通过拔擢对方来表达自己的重视,但接下来的时日里,无论是昌豨还是身边的亲卫,对缪林却是客气了许多,甚至开始直呼“先生”了。
终于看到曙光的缪林更是精神大振,斗志满满,反正他也不可能登上城头去和敌人拼杀,这段时日一边继续钻研神鬼之说,风水之学,一边没事就在大晚上伸着脖子盯着星象研究。
说实在的,这一次歪打正着,连缪林自己也开始有些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所以不仅是星象天文,什么地理龙脉他也开始没事就摸索,摆弄着一些瓶瓶罐罐,占卜问卦云云。
结果,恰好就是这样,连续几次地瓮传出的异响被他发现,将之禀报昌豨后,两人稍一合计,便猜出了袁军到底在干什么!
于是当袁谭派着五百名精锐妄图趁夜钻过地道潜入城内时,早有准备的泰山军却在关键时刻灌水灌烟,直接便让上百名冀州兵永埋黄土。
不久后,护城河的河水渗透土层,倒灌进地道中,彻底打消了冀州军打地道入城的想法。
见这一招不好使,袁谭无奈之下,只能下令继续正面强攻。
护城河外的土山,已经被堆到了跟城墙齐平、甚至还略微高过的程度。准备良久的数千名冀州步弓手,轮番登上土山,开始向城墙上的士兵发起攻击。
冀州强弩的威力终于显现,泰山军原本守城的高度优势被大大削弱后,死亡数字登时迅速增加!
攻城第十五日!
随着第二批赶制的投石机也加入之后,冀州军的攻城火力大幅增强。连续的攻击之后,巨大的石块将奉高城的城墙砸的坑坑洼洼,甚至有几段被震出了指头粗细的裂纹。
由于附近能搜罗到的合适的大石块,已经基本被冀州大军抛了出去。为了维持攻势,他们不得不征发人力,从十几里外的小山上往这边采石运输。
攻城第二十日!
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冀州军的大军,首次将奉高城的城墙砸塌了一段。尽管只是顶端的一小部分,仍旧让冀州军队的士气大涨。
同时间,这一消息也被城外的天军哨骑迅速地传回了盖县。
王政意识到,距离他们这支奇兵正式入场的时间已不远了!
次日凌晨时分。
早已经做好准备的天军,从盖县悄无声息的出发。为了避开莱芜和牟县附近的冀州哨骑,王政刻意不走官道,选择绕了一段路,不动声色地向着菟裘缓缓靠近。
这一次王政亲自出征应援奉高,其实也算是力排众议了。
毕竟今日不同往日,如今的王政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一穷二白,身无长物的什长,而是当世屈指可数的一方豪强,可谓真正系百万军民命望于一身,亲自领军,在郭嘉、张昭乃至祢衡等人看来,实在是有些轻率了。
何况这点兵力,在大部分人看来,即便天军战力出众,可冀州军也不是什么善茬,这样的情况下,胜算本就不大。
所谓防祸于先,不致于后伤情,知而慎行,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焉可等闲视之。
可以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王政东顾徐州之后,最为冒险的一次军事行动了。
但王政也没办法啊。
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