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穿出树林便看到伍元这一群人,那群山民吓地猛一哆嗦,随后呆呆地愣在那里。
伍元干咳一声,正要继续假扮奉高逃出来的百姓上前探话,却见对面人群中一个老者已主动出列,躬身开口道:“拜见几位军爷!”
额...
这一照面便就被识破身份了?
伍元登时一怔,沉默了一会儿,自嘲地笑了笑道:“长者好眼力。”
“却不知咱们的破绽在哪里,竟是这般明显?”
他确实很纳闷,天军内部本就大部分在不久之前亦是流民百姓,说起来这等根本不算伪装,应该算是本色出演才是。
“军爷等倒没有什么破绽。”那老者道:“不过此地距离冀州军的军营本就不远,何况山脚下又有那么多甲士人马,若是一般的百姓避之唯恐不及,怎还会在此逗留不停呢?”
原来如此。
伍元哑然失笑,刚要点头,却见那老者续道:“军爷可是前来打探冀州军虚实的?却不知是哪位将军的人马?”
闻言伍元略有迟疑,一旁的副官已开口道:“这么长者,我们是兖...”
话未讲完便被伍元挥手截断,按他们出来时的打算,因为考虑到王政之前在奉高曾有过屠戮之举,相比之下曹操任兖州牧时在泰山郡反而颇为厚待,风评更好些,这副官便想着伪称是兖州的兵马。
理由自也简单,便称是曹操欲趁机夺回泰山,便派他们前来打探一番,泰山百姓若是怀念这位故主,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毕竟平头百姓未必知道曹操此时还和袁绍属于联盟的一方。
但伍元思忖一番还是决定作罢,换成如实相告。
人老精,鬼老灵,面前的老者方才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伪装,与其巧言令色,不如坦诚以待,或许更易博得好感。
“俺是徐州牧王政麾下的校尉,姓伍名元,”伍元对着老者抱拳道:“因袁军犯我疆域,侵扰百姓,故奉命前来刺探敌情。”
“不知长者如何称呼?”
“老夫乃是这里的村正,姓卢,前不久本村为袁军占领,”
听到“侵扰百姓”时,老者神情一动,缓道:“伍校尉逗留于此,可是想着如何避过袁军的耳目上山?”
“正是。”伍元闻言大喜,脱口而出:“卢公可有法子?”
旋即反应过来,又有些狐疑地看向老者,这里可是奉高啊。
相比徐州,泰山新附不久,人心更未顺服,而奉高恐怕更是如此,这姓卢的村正既然知道他们乃是王政的部下,怎会这般积极主动的配合?
似是看出伍元的疑惑,老者苦笑一声,突然道:“校尉可知我菟裘村之前有多少户人家?”
不待伍元回答便伸出了五个手指:“足五百余...”
那就是有过千的人口了,绝对的大村啊,伍元微微一惊,点了点头:“贵村果是兴旺啊,然则...”
却见老者又指了指身后,再望向伍元实,神色惨然:“可如今,校尉眼前的这群人,便是咱菟裘村仅存的人丁了。”
这...
听到这话,伍元下意识地看了眼老者的身后,略一过目,便大致数出,这些人加上女人小孩,拢共也才十几个人,登时倒抽一口冷气,已是明白过来,袁军占领菟裘村后,看来是大举屠刀了。
而这也成了老者这般主动的原因。
至于今翻道左相逢,想必也是这群人想要保住村里最后的一点希望,所以最终选择了主动逃离。
登时疑虑尽去,直接问道:“那卢公可知道,这附近还有什么能上山的路?”
“确有一条小道。”老者低头沉吟片刻答道:“山背面有一条小路,乃是之前的猎户偶尔发现的,极为隐蔽,或许没被那些冀州军发现。不过道路极为狭窄崎岖,甚是难走。”
崎岖难走倒是无妨,天军之中亦有不少乃是山民出身,加上系统加持后的体质,攀爬并非什么难事。
只是既有山背面,又说狭窄...
那就是说最多只能让小部队攀爬而上,大军却是无法通行了。
这个回答让伍元有些遗憾,不过就算只能上山侦查一下、摸清里面的情况,也比只能徒劳的在山下周围转悠强!
“长者,俺有个不情之请。”想到这里,伍元对老者沉声道:“可否安排一个村民为咱们带带路,上去看看?”
“若来日破敌,俺必向州牧禀明贵村功劳,州牧向来不吝封赏,必有金银赐下!”
“呵。”那老者笑了笑,淡淡地道:“逃生的时候都能碰见校尉,可见上苍有眼,便是不想咱们这群草民怀恨而去。”
“俺们不要金银财宝,也不要粮食布匹,什么都不要,只要校尉答应俺一件事情,带路之事,自无不允。”
“哦?”
伍元看了眼老者,见他神情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