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口而去:“莫不是刘军来了?”
“不是刘军。”斥候刚踏过天桥,竟难得地给了回应:“那将旗写的是一个“王“字,就不知是哪路人马,俺得赶紧去报于州牧。”
说着,又拿起马鞭对着前方的人群连抽几下,意识到了重要性的守军也纷纷提起枪戈,帮着推搡着给他开道。
而此时城门的百姓亦炸了锅。
一听有大军前来,他们可不管是哪路人马,保命第一,个个着急进城。乱哄哄成一片,挤做一团,有些胆小妇人更是一边大哭叫嚷一边跑着。
门卒来不及审核,不能尽数放入城中,连砍了三四个,才迫使着他们改了道,由士卒押送着从另外几处城门入城。
好一会儿,城门口才安静下来。
吊桥拉起,铁制的城门缓缓关闭,门卒匆忙奔走,布置防守。闻讯而来的都尉也连忙登上城楼,远远观望。
不多时,便见一支军马出现在了视线中,距离太远,差不多十里之外,打的旗帜看不清楚,人数倒是有个大概,无非几千之众。
快接近寿春时,那支部曲终于停了下来。
......
片刻之后,大军之中分出一骑,快速驰至城下,旋即按刀仰头大叫:“城上守官听了。“
“吾乃徐州刺史王将军麾下,吾主率军来此,乃因扬州牧相邀之故,特从徐州奔至,为免扰城,现大军驻扎十里之外。”
徐州刺史?
王将军?
这不伦不类的称呼直让人一脸懵逼,那都尉思忖半天,加上之前有所耳闻,才反应过来。
这是那个叫王政的黄巾贼寇来了?
虽说是贼寇,可此人这一两年在青徐两州闹出好大动静,都尉倒也不敢怠慢,连忙提气喊道:
“可是王政王刺史的部下?”
“正是。”那骑士答道:“俺乃天军中尉古剑,我家将军言道:为免误会,不得袁州牧令,不宜妄动,故大军如今在城外扎营等候。特派俺前来通传。”
“若汝不信,可稍后片刻,贵军主簿阎象稍后即至!”
这等事情,本就该阎象先出马的,只是他一介文儒,本就吃不消长途跋涉,加上王政行军甚速,终在前几日支撑不住,改乘马车,尾附在后。
“这位兄弟,已有人前去报信,你且回去稍候,本观守城有责,没有军令,此时可不能放你入城。”
听到这话,古剑哼了一声,却没走,只是拨马转到一侧。
谷綅见状,那都尉也不理会,对方只有一人,能闹出什么来,只是凝神留心内外动静。
没过一会,城外一辆马车缓缓靠近,同时间,城内亦响起迅速的蹄声,那都尉扭头一看,便看着一行人快速向城门驶来。
待走进了些,那都尉大惊失色,一边赶下小跑下楼,一边暗自嘀咕。
为了迎接一个贼寇,竟来了这么多大官啊。
这自然是他位卑寡闻,不知今时今日的王政分量。
若看纸面实力,的确差袁术这位顶级诸侯甚远,但毕竟也是坐拥三郡的一方豪强,莫说袁术,便是天下任何一方诸侯,也不敢怠慢轻视。
袁术虽没有亲迎,为表重视,派来相迎的也自然要有身份的。
当头两骑,正好一文一武。
左骑者乃袁术的第一谋士,长史杨弘。
至于武将,则是如今寿春城内职位最高的武将,九江郡尉纪灵。
内外两方同至城门,一个照面便辨明身份,纪灵当即下令开了城门,放下吊桥,随后引十几个文武官员,出城相迎。
身为袁术的心腹嫡系,为什么要请王政来到扬州,杨弘自然是一清二楚。
一边暗自向阎象大翘拇指,一边又同古剑随意攀谈,一路策马来到王政军前。
只见数千人的军马、辎重列出数里,士卒皆盔甲鲜明、枪戈坚锐,队伍严整,军容肃穆。如林的旗帜前,立有十来个骑着马的军官。
中间一人翎冠锦甲,肩宽背厚,体形彪悍,未曾看清楚面容,已予人英姿爽飒的印象。
这便是那竖子吗?
对方翎冠之下,藏额的部分甚长,遮掩了大半五官,直到杨弘走进半里时,那主将才轻盈一纵,跃马而下,同时大步流星地迎面走来。
那人一边走近,一边摘下翎冠,露出了一张十分年轻的面容,脸上布满了意气风华的朝日之意。
即便早知王政年轻,此时目睹真容,杨弘也不由微微惊讶。
竟是真是未及弱冠?
一边想着,他也随着下马,欢笑前迎:“敢是天公将军当面?”
“正是政。”王政笑吟吟地拱手道:“不知阁下是...”
“这位是主簿杨弘。“一旁的阎象介绍道:“这位是郡尉纪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