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唔。”王政点了点头:“可本将却无逢迎天子的打算啊。”
挟天子以令天下,固然得了最大的名器,更能在大义上压制诸侯,只是王政却没兴趣给自己找个名义上的主子。
“再好的谏言,也要看君主是否听得进去!”祢衡轻蔑一笑:“主公,衡曾面见过袁术,敢断言之,此人志骄而器小,有大图而无雄略,恐怕未必会采纳。”
“以衡度测。”祢衡指了指东面:“袁术请将军去扬州,大抵还是图谋此地。”
王政顺着他的指尖瞧去,稍一思忖便反应过来:“先生的意思是,袁术想要联合本将,先吞下徐州的东海、下邳、广陵三郡?”
“不错。”祢衡道:“所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请主公率兵前往扬州,名则为天子,实则图徐州!”
“陶谦尚在时,袁术虎视此地久矣,之前派遣孙策屯兵钟离,分明是有北进之意。”
“只是如今的徐州牧变成了刘备,主公又按兵不动,不攻东海反取泰山,加上...”祢衡轻咳了声,望了眼王政,笑道:“据传孙策如今亦跑去江东助其舅父去打刘繇,袁术失去大将,又不舍徐州三郡,故欲邀主公联手去与关张相抗,未尝不可。”
有点道理啊。
听完祢衡的分析,王政沉吟良久,颔首道:“这的确更符合袁术的心性。”
一则前车之鉴,对方几次都在引诱自家去和刘备对上,二则,原本的历史上,王政也记得袁术和曹操都有过挟持天子的打算,且付诸行动。
而袁术....却从始至终都未曾有过。
要是去联合袁术去打刘备...
王政有些意动,毕竟这位邻居太危险了啊。
只要先把刘备赶出徐州,便是让袁术先占三郡又如何?
早晚让他连本带利吐个干净!
“若是如此。”王政摸了摸下巴,笑道:“那这次扬州倒是可以去一趟,本将也想亲眼看看这位扬州牧。”
还别说,虽是和汉末群雄大半为敌,但说起来,至今一个正主的面都没见过。
“不过去之前,还是要先把泰山群盗先处理了!”
谷蟕正说话间,便听响声传来,那是橐橐的脚步与盔甲碰撞的摩擦,王政和祢衡同时抬眼望去,便见于禁此时已进了大堂。
“末将于禁,拜见将军。”
“起来罢。”看着自家的大将,王政点了点头,微笑着道。
待于禁起身,王政上下打量了一下,不由眉头微皱:“文则,我观你气色,颇是苍白,似乎精神有些不振啊。”
“被文丑那厮所击创伤,这都多少日子了,还没彻底好么?”
“是否军中庸医无能,可要换个名医看看。”王政关心地问道。
“不关医官的事儿,是末将昨夜不曾睡好罢了。”至于辗转失眠的原因,于禁自不好明说是因为眼见同僚前方,自家心急艳羡之故。
“这样啊,既如此,不必多礼。”王政吩咐亲兵看茶,“且坐下说话。”
“喏!”
待于禁就座之后,祢衡将方才所谈一一相告之后,刚说到使者来意,于禁便大为愕然,一蹦而起:“迎救天子?”
“袁公路是痰迷了心吗?”
“我大军又不会飞,隔了千山万水,怎地去长安救那位小皇帝?”
“文则,稍安勿躁。“王政伸手虚按:“且听正平讲完。”
听完之后,于禁还是有些忧虑:“即便是为击刘备,将军亲身前往,还是...不妥。”
“袁公路并非良善之辈,便是有兵卒拱卫,孤军深入,亦是自陷户口,若有万一...”
话说半截便直接住口,不过意思却很清楚,王政笑道:“这倒无需多虑,只要尔等皆在,天军尚在,本将自然安然。”
无论是后世的他,还是当面见过袁术的祢衡,此前都未讨论过这一点,便是有了共识,袁术既有称帝自立之心,无论邀他去扬州的目的究竟为何,却不太可能是为了对他王政下手。
于禁也明白他的意思,袁术毕竟不是系统中人,不清楚王政和天军势力与其他群雄全然不可同日而语,王政一旦有所不测,便是真正的土崩瓦解。
而若按常理而论,若在结盟期间,无故对盟友动手,不但失了道义,更是天然给了如袁绍等人煽动天军联合对付他袁术的条件。
公孙瓒的穷途末路,已足够警醒世人。
于禁也立刻明白了王政的弦外之音,却还是建言道:“将军若真要去扬州,那便多带些军马,末将亦愿陪将军同赴江东!”
王政哈哈大笑,道:“不必多说了,我军后方稳固,我在扬州就无恙。”
“你镇守好开阳,功劳大过陪本将去。”
“不过也不着急立刻动身,如今泰山群盗未清,贼首昌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