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潮湿雨水的气息混着海洋香调扑面而来。
齐放站得笔挺,白色衬衣鸦青色长裤,搭了件卡其色风衣,雅逸端正,只是黑色碎发湿了,搭在额前,上挑的眼尾眉梢沾了湿意,有些别样风情。
许明珠下意识探头往外看了一眼,走廊空荡荡的,只有花朵形状的壁灯挂在暗棕色墙壁上发着光。
“他们没有跟你一起吗?”
齐放踏进了房间,带上房门,隔绝了裹着寒意的穿堂风。
“没有,没让人跟来。”
此时许明珠才注意到他手上还有一个背包。
齐放把包里的餐盒掏出来放在小桌子上,提醒她记得吃,径直去了浴室。
许明珠蹲在包的旁边望着里面的东西,注意力全在里面的伞上。
她把伞拿出来打开,没有任何异常,伞面干燥整洁,没有淋半点雨。
“你怎么...”带了伞还淋雨?
许明珠收了伞,转头想问,看见屏风上人影话语戛然而止。
酒店的房间是中式装修,古朴地板和雕花木制茶几桌椅,裂纹长瓶里插着几枝时令花。
中庭旁边就是浴室,用屏风隔着,天昏黑,灯也是蜡烛形状,带着中国风特有的朦胧意味。
浴室开了灯,于是里面的情景清晰投在了屏风上。
挂着衣服的架子那里还有裙摆的影子。
那是她之前换下来放在浴室的针织裙,跟齐放风衣一个颜色,现在被压在他长裤底下。
上回隔着磨砂玻璃,许明珠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这次屏风上清楚映出他身型的线条,劲瘦高挺,宽肩细腰,臀翘腿长。
许明珠猛然理解他为什么总是穿着宽松,标配长裤,外套也总是风衣这些。
这个人的外形,浑身上下透露着风流不正经,五官是多情样貌,身材也喷薄着荷尔蒙。
许明珠正要转头,齐放回了话,声音低沉,流露着亲昵,“刚刚你说,我怎么?”
他本来是背对着屏风,说话的时候动了动,好像要转过来,许明珠脑子迅速想到某些部位,喊停了他的动作。
“你别动!”
齐放应得轻淡,立在那里,许明珠也忘了自己本来要说什么。
一时间,唯有浴室潺潺水声。
还有微弱的呼吸声。
许明珠手指拨到伞柄才想起来要问他什么,但是又觉得他此时还是不要说话好。
反正他也是会说那些不着调的情话,还是一本正经地说出来。
她这种要面子的人最怕这种什么都能豁出去的人。
以前他还很注重面子和骨气,宁折不弯,要句好话和道歉难过登天。
现在动不动服软,被她呛了还笑得眉眼弯弯,哄人信手拈来。
跟她互呛硬刚的人,仿佛一去不复返,只存在她的记忆里。
可谁不知道,他心气最高了。
越是平静的海面,越是危险。
许明珠把伞折好,放回包里,坐在长桌前,背对着屏风,拆起餐盒,“没什么,你洗澡吧,我吃饭了。”
餐盒里不是她向酒店订的晚饭,是营养师做的定制菜式,两人份,还热着,大概是叫营养师做好了,然后他直接开车带过来。
许明珠伏在桌上,伸出筷子夹起一只水晶虾仁,思绪往身后浴室那里飘着,但是又没有回头。
吃饭这件事,齐放用得很是顺手,光明正大,理所当然。
送给她的银行卡被闲置之后,齐放就一天天掐着饭点出现。
公司相邻,住的地方在一间房子,仿佛回到了上学的时候,低头不见抬头见,天黑了又时不时一起回家,回到同一个屋檐下。
反正他也不多做什么,只是敲响她的办公室门和房门,提醒她按时吃饭,再怎么繁忙的时候,也会挤出一日三餐的相处时间。
吃饭这件事在生活里可大可小,借着这根微弱的线,许明珠已经逐渐开始习惯齐放的出现了。
她只管按照自己的节奏生活工作着,齐放就像天上高悬的太阳,每天无声陪伴着,偶尔给她一些需要的帮助,又不提出要求,也不会打乱她的计划。
窗外风停雨止,浴室里的水声也停了。
脚步声响起,许明珠下意识去瞧,齐放披了浴袍,拿着毛巾擦拭着湿发。
白色浴袍在灯光之下对于身形的遮掩并不是很好,而且他穿得松垮,只是系了腰带,锁骨和半个胸膛露着。
呵,男人,色.诱的小把戏罢了。
许明珠内心抗拒,又情不自禁悄悄去看。
食色性也,她看一眼,不过分。喜欢看看帅哥的美好肉.体罢了,又有什么错呢。
这么一想着,许明珠心安理得再看了一眼。
阴影隐约表达的身体线条被具体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