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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沐小姐,昏迷七日,醒来后身体可还安好?”王焕支支吾吾,眼神飘渺不定,最后还是落在沐梓谂的眼上,“沐小姐的眼……”
可沐梓谂却出声打断:“王大人,此次可是梁帝让你来带走我的侍卫?”
说到此处,王焕的眼神立马就瞥向了聂子慈。
他看着聂子慈与沐梓谂这般亲近,心中顿时生出了一股无名火:“沐小姐,你身旁之人现已是罪犯,应立即被缉拿入诏狱。还请沐小姐莫要护得一个触犯梁律的犯人。”
“既然他为梁帝赐于我的侍卫,官职乃是陛下亲封的千牛卫,那便成不了你口中的罪犯。”
沐梓谂的话铿锵有力,倒是让王焕心里愈发不悦。这意思是要力保聂子慈了?
王焕攥着令牌的手已嘎吱作响,连说话的语气都带了些强势:“陛下旨意,我等不敢不从。来人,将罪犯聂子慈拿下,送入诏狱!”
周围的禁军得到王焕的命令后便要上前拿下聂子慈,可还未到跟前,沐梓谂的声音便响了起来:“王大人手里拿着沐家的免责金牌,却想将沐家的人带走?传出去怕是要落人口舌。”
禁军们一听,纷纷止步退后,盯着王焕手里的金牌。而王焕则拿起金牌看了一眼,便已确认这是梁帝御赐给沐家的那块。
王焕盯着沐梓谂已蒙上的双眼,顿时觉着这是早有预谋。他冷哼一声,道:“沐小姐说笑了,此乃陛下下发的缉拿令,怎会是沐家的免责金牌。”
“梁帝御赐的免责金牌,正反面皆刻有仙鹤,上有免责二字。其寓意为:鹤行于淤泥,却清正不阿,若有他人诬陷,便可亮出此牌。”
沐梓谂忽地向前走了几步,似有逼问之威,“王大人可看清了,此牌是否为梁帝下发,还是你于长廊中拾取。”
王焕被此气势逼得后退了数步,口中想作答,可偏偏想不出任何法子,而周围的禁军的目光更如针一般,狠狠地刺入他眼里,让他心生怯意。
外院传来一阵恭迎声,沐梓谂听着却勾起了唇角,示意聂子慈扶着自己向前走,还刻意在王焕身旁停了下来,嘲讽道:“不敢回话?不知前边的那位,是你的救星,还是你此后的……命数。”
脚步声已逼近内院,一位满头白发,身穿紫圆领窄袖袍衫的内侍太监匆忙而来。
他见着院中那抹青后,更是加快了脚步,直至沐梓谂跟前时才急道:“哎哟,一路上奴可是催得舌头都要掉了,那可是陛下的口谕,奴可一刻也不敢停呐!”
沐梓谂倒是毫不意外,她朝鱼内侍行了个礼,便笑道:“倒是沐家礼数不周,让公公受累了。此次前来可是梁帝要我等入殿?”
鱼内侍一听,也顾不得其他,拉着沐梓谂的手便要走:“正是!正是!皇上听闻沐小姐您醒了,便立即差奴过来,请二位前去太极殿内议事,可耽搁不得!”
忽地,他见着了王焕手中的令牌,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倒也忘了,陛下还让王焕大人也入殿。”
王焕被这眼盯得汗毛竖起,后背一凉,却也是说不出什么恭维之话,只得作答:“是。”
“那便走吧,再晚些陛下可是要发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