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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道长先为我解个惑吧?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很好奇。”洑君从系统那里没有得到答案,它给出的回复很笼统,虽然对此她持保留态度,但显然,至少六七成可能是谎言。

“……呵呵…不是说过了…这是命……是命啊……”道士躺在地上,血还从眼中往外渗,被戳烂的眼球仍然在眼眶里,但他仿佛已经感觉不到痛,另一只完整的眼睛死死盯着上空,大口喘息着。

洑君抬头看了看天,一片漆黑,不仅如此,这还是冬天的夜晚。

——很冷。

“需要我再给你补一刀清醒一下吗?我觉得你很需要。”她往屋檐下靠了靠,比起院子里四面吹风,这边好的多

“呵呵呵……指挥使大人,郡主,洑君……你好可怜啊…你的命运在出生之前就已经固定了…你注定,注定会遭到所有人的背叛与背弃,然后牺牲,死去,永世孤独!”

道士的疯癫模样比起之前的不自然,区别相当大,如果人的演技可以进步的这么快……那他或许是个天才。

“有兴趣入职麟影司吗?待遇从优,绝对比当道士赚钱,你仍然可以保留道士身份,我们不干涉个人隐私,还给休假。”她又挪了回去,将他从地上扶起来,露出一个完美的营业微笑。

谁料道士站起来没多久就又瘫倒下去,仿佛没骨头一样立不住,洑君只好蹲下同他说话,等他看着自己才又开口:“如果你同意,我可以不问你任何东西,作为回报,做好下属的分内之事,如何?”

“……洑君会死,被至亲放弃,被利用,被忌惮…呵呵哈哈哈哈……逃不掉的……不管去哪…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哈哈哈哈哈哈……”他只是笑,嘴里不断重复着这几句疯言疯语,根本没法沟通。

【宿主,请让他闭嘴!】

系统突然说话,洑君竟听出了慌张,但她知道,这就是机会。

〖理由。〗她见缝插针的讲着加入麟影司的好处,两人居然也算有来有回,尽管驴唇不对马嘴,反正都没听对方说话。

【……】

〖我聊的挺开心,不想让他闭嘴,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

“宿命!这是……洑君的宿命!是你…是你的命!呵呵呵呵…该死的……都会死……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宿主!让他停下!委托人的精神一旦崩溃,你所在的这具身体会被反应过来的世界即刻抹杀!这是针对我方的阴谋!】

道士的躯体已经软成一滩烂泥,与此同时,一股腐败尸体的味道钻进了洑君的鼻子里,她靠的太近,猝不及防差点吐出来,他明明还活着,却给人一种死去多时的感觉。

洑君不受控制的干呕,一摸竟有血在唇边,跌跌撞撞站起来,眼前一阵发黑,心跳剧烈的发疼,她果断将道士斩于剑下,可时间没有重置!明明他的头颅已经从脖子上断开,那张嘴仍在开合,声音始终未停。

她已然开始没了力气,站都站不稳,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但她知道不能倒在这,用尽全身力量往屋子里跑,可就几步的距离,洑君忽然摔了,无论如何都站不起来;她是爬进去的,将门关上的那一瞬间,莫名的冲击力把她震晕过去了。

“……您的意思呢?”方知做了个抹脖的手势,但如何处置那疯子,他说了不算,得请示主子才是。

洑君还在回想刚才的事,方知的话她没听全,见她询问,方知便又重复了一遍,他问的是闹腾的道士如何处理,也就是说,她回到了让人将道士放出来之前的那个时候。

他的不对劲早有征兆,只是她并没有在意,那么重来一次,她要去吗?

“一切照旧,不用管。对了,后半夜你把他放出来,至于他去哪,做什么,都不要拦着。”

“是。”

方知带着她的命令退下,弄清了时间的洑君也打算睡了。

【宿主……】

〖做什么。〗她将发冠拆下,面具就那么留在书桌上,里间的小榻睡着当然没有床舒服,但躺一会儿好歹能养养精神。

【为什么不除掉他?】

〖如非必要,我不是很喜欢打乱自己的安排,更何况,留一个已知的威胁,就不会多一个未知的;阴阳守序,二者相衡,才是世间规则,所谓天道都讲求公平,你猜地球为什么是圆的。〗

【因为地心引力】

〖没劲,你错啦,因为棱角被削平了,地上本来有个坑,往里边填一个平了,再加一个会凸出来,这个多余的东西没人会想留下,就会被铲除。〗

【两者相似度不到3%,宿主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要是有点幽默细胞会更好,这个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说出来就没意思了。〗洑君觉得自己试图跟程序聊这种半玄不理的东西实在是脑子不清醒了,它不像人一样好忽悠。

虽然有考虑去见一见这个目前说不定还清醒着的道士,但另一个被逐渐取代的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