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3 / 4)

,公司老板不把员工当人看,封建君主把所有人当狗看,她那点儿血缘关系在大事前撑死上个桌,何论君燃绝不会是江宁;也不是没有好处,在太和帝放弃她之前,不会让她受皮肉之苦。

“燃卿,朕不想知道有下次,明白吗。”太和帝让德全带她下去,别再落下病根,若非见她伤重,怎么也得吃些教训。

他没问发生了什么,也不关心是如何受的伤,自己出现只能是告诉他任务完成,旁的一概不能提。

“臣,谢陛下。”洑君被扶着去了侧间,还有血顺着衣服不时滴落,已经有太医候着,那伤口崩的不成样子,德全面见太和帝时自然一五一十说了,从小看着长大的小郡主被伤成这样,他话里不禁带上了几分偏袒。

太和帝看着德全非得自己收拾洑君落下的血渍,无奈道:“你可别伤着自己那把老骨头,还是交给你徒弟去干吧,好好歇着,朕还指着你一直陪在旁边,省的哪天走在朕前边。”

“诶呦,陛下真是折煞老奴了,只是小郡主她……到底是不一样的。”德全斟酌了一下,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他极仔细的擦着地上的血,生怕有一丝遗漏。

“朕知道,君儿她终究是慕容氏的孩子,就像月儿一样。”太和帝长叹一声,“只是,朕实在是不放心,让她好好休息,把身子养好。”

“老奴这就去。”

接到转述的洑君明白太和帝不会深究,不枉她崩了伤口来卖惨,刚准备松口气就听到要抄上百遍佛经这个噩耗。

“……半分余地都没有吗?”她想伸手比个五,被限期三个月无情压了回去,还是老规矩,抄完了在栖梧寺供起来,这半年来她抄的快比之前几年加起来都多了。

出了这种意外,君燃是不能再出现在宴会上了,理所当然的就需要洑君出席,太和帝念在她有伤,许她晚到。这段时间里她得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写出来,晚些一并呈上。

君臣便是如此。

什么该写,什么不该写,这跟招供哪有区别。

白冰已经到了她身侧随侍,低声道一切就绪,搁太和帝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是件很刺激的事,罚都罚了,也不差这一桩;索性直接不写了,江宁来答总比君燃答多几分肆意,好歹皇帝还是愿意听的,信不信,就得看她演的怎么样了。

“使团来访,我怎么能错过呢。”

“主子,你的药,小心伤口开裂。”白冰将药碗端到她面前,新加了两味药草,光是闻都苦的不行。

“……我会吃不下饭的。”

“您什么时候在宴席上有吃下过?”她很真诚的在问,都是等结束了开小灶,或者干脆睡过去。

洑君被堵得哑口无言,只得一口把药闷了,白冰这性子有时直率的让她招架不住,连忙摆手:“走吧走吧,再不去赶不上场了。”

给她包扎的太医是太和帝的心腹,也是从小给她开药的人,为了真实这伤受得是一点折扣没有,就怕被看出是苦肉计。

她悄悄入席,倒也没有引起波动,安成难得老实坐在席中,太和帝正讲着祝词,桌上酒水齐全,白玉替她穿冠服时发现了她身上的伤,见她想伸手拿,眼疾手快按了下来,蹙着眉摇头,转头就吩咐后方宫女给郡主换清水,连茶都不给喝。

洑君眼神惊愕,没必要这么绝吧,菜色都寡淡无味了,茶酒一样没有,她来这儿不就是坐牢?!

但白玉也是认准了就不改的性子,她不跟白冰死磕自然也不会非跟白玉拗劲儿,大不了早退。

在重点流程结束后,进入到歌舞闲谈时,按常理,安成已经走了,她向来不喜欢在这种场合多待的,难得见她坐得住。莫非是因使团之故?洑君看向上前敬酒的哈达兄妹,果不其然,是敷了粉掩盖啊,看这状态还用了药,够他后续多躺两天了。

“江宁姐姐,我不会被送出去的,对不对?”

安成端着一碟点心坐到了她身边,冷不丁开口,那不是宴席上的东西,是百花斋的香梅酥,造型极好认。

“可是有宫人乱嚼舌根?你大可放心罚了去,皇后娘娘宽仁,定会为你做主。”洑君见她情绪不太对,只得先安抚,那话可不能当着这么人多眼杂的地方说,被谁听到都不好。

她也是知道轻重的,但一看到那对兄妹,安成就忍不住,这种下意识的反应是控制不了的,她一块块的捏着点心往嘴里塞,想止住钝痛。

听到洑君的话她只是摇头,将点心碟推到她面前,“……江宁姐姐也尝尝,这个很好吃。”安成的手不小心碰到她的,冷的不正常。

洑君忽然抬手一摸她的额头,在发烫啊!她的婢女没发现吗,一看旁边根本没跟人,估计是她自己又赶走了。

“安成,我让人送你回去吧,你在发热,需要看太医。”

“……我不想离开,要是走了,说不得就死了。”她一下子倒在洑君身上,有酒味,这是还喝醉了!连洑君想动一下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