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客(2 / 2)

那么爱喝酒,他妹妹符离从来都是滴酒不沾,偏生孩子这般…海量?

“舅舅得了好茶想赏我不必这么拐弯抹角,这喝酒是为了不辜负美人与月色,怎能叫沉溺?不用麻烦德全公公,我不喝就是了。”她故意歪曲了太和帝的意思,想保一保自己的美酒。

“你都这么说了,朕还能如何?德全,将那茶分一份送去郡主宫里,总归她有的喝,就先不上了。”

洑君松了一口气,冲太和帝笑笑,做足了讨好之态。

“这酒可以先放放,那人是怎么回事?你着人跟朕说多了个弟弟,若不是朕知道潇卿还未回来,当真是要给你吓着。何况那年岁,你不说,朕都好险要给你赐婚了。”太和帝故作严肃,他这是打算在后妃和皇子们面前替她过明路。

“自是因为合眼缘,因为我喜欢,所以便认了,舅舅是知道的,我一贯欣赏美人,母亲身子不好,父亲也不愿让她再伤身体;我给自己找个弟弟这事,他们可是都同意了。”洑君眨眨眼,算是直接向太和帝承认了他猜的是对的。

“也罢,你有分寸便好,只是日后可别后悔。”

“舅舅放心。”跟男主结婚?洑君自认脑子还没坏掉,这样一来,算是绝了殷梵惑借洑家子的身份同皇子们搅在一处的可能;需要的时候,可以报一个暴毙,由她这个姐姐说出来的话,可信度绝对不低呢。

“父皇,这事我不敢说为江宁作保,但是儿臣今日恰巧在街上看见了他,容貌确实没得挑,气质也上佳。”

竟是魏王开口了,有他这话,极大程度会减弱其他皇子对窥探殷梵惑这个人的想法,因为魏王这个人看人很准,他要是这么说,足以证明那人没什么特殊。

洑君虽不知魏王出于什么原因帮她,但能省点事,这个情她是领的。

太和帝坐在上首,下方孩子们私底下的官司他也是心知肚明的,若真是一派和谐,倒也枉费他留下这么些人了。

殿中教坊的舞伎们跳着精心排好的舞,在中央一次又一次的变换着身姿,令人眼花缭乱,又为之吸引。

变故突生,一个舞伎将表演用的短匕刺向洑君,幸而她的准头不太好,仅仅是划伤了她的上臂就被拿下了。

“拖下去审!德全,利落些,别让她死了。”太和帝沉着脸,居然有人胆敢刺杀,快过年了,是都等不住了啊。

德全应是,心下也有火,竟然敢在小宴上对陛下看重的江宁郡主动手,哪个活的不耐烦了,“林侍卫,劳烦你带着她跟杂家一起走了。”从抓住她的时候,就有人卸了她的下巴防止自尽;一会儿还要敲了她的牙,若是有毒,别怪他查的太狠。

出了这等事,宴会本该就此结束,但洑君却说:“舅舅不必动怒,好好的冬至,难得只有我们自家人相聚,我若是回去太早,岂不让外祖母担心?何况这只是小伤,处理下就好。您也知道我有了个弟弟,第一次住在那里,我得回去陪一下,所以……您看这出宫?”

“去吧去吧,儿大不中留,你去处理伤口,朕把菜给你送到偏殿,吃完再回去。”太和帝没好气道,太后是精神不济,露个脸就回宫休息了,这里封消息又快,她除非回去特地跟太后说自己遇刺了否则不会惊动她老人家。

“多谢舅舅,我这不是怕您不吃饭嘛,大家在这坐着最后却连一点东西都吃不上就散,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那我先告退了。”

洑君安抚过苏嫣后被白玉搀扶着出了正殿,看不到人后,她疼得直抽气,表情都扭曲了,“见鬼,怎么这么痛。”

白玉一脸担忧,听她这么说忍不住道:“郡主您这是被匕首伤了,又强撑着在里面待了那么久,还为了安慰苏姑娘活动伤手,能不疼吗!太医已经在里面了,还是快些处理吧。”

负责请太医的是她另一个叫白冰的婢女,人虽冷了些,但稳重靠谱。

处理完伤势,白冰已经将膳食摆好,还打算喂她。

“……那个,白冰啊,我伤的是左胳膊。”洑君看着喂到嘴边的食物,稍微离远了些,她是很喜欢靠着白冰没错,但不一定喜欢她喂自己啊。

“嗯。”

见她坚持,洑君也放弃挣扎,喂就喂吧,就当梦回婴幼儿时期。

“长公主回信了,她说,按主子的意思就是。”

与白玉不同,白冰还负责了她与长公主府的联络,这是母亲安排给她的人。

“以及,魏王希望与主子见一面,时间由主子来定。”

“哦,那么地方是他来挑咯?”洑君享受着白冰的服务,思考魏王的目的。

白冰低声回话:“在长安街的福记酒楼。”

“是吗,那离洑家还挺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