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也因此耽误了五分多钟。
虞伽那时是真的很怕自己会跟姜则厌擦肩而过,那种恐惧像小虫子一般从背脊处慢慢攀爬上来,让她呼吸越来越急促,直到出租车停在医院的急诊部,看到门口抽烟的祁曜时,紧绷的情绪才稍微缓和了些。
“进去吧,人还在里头。”祁曜看见虞伽后,朝里头抬了抬下巴。
“嗯。”
虞伽点一记头,朝里走,耳边充斥着沉重的呼吸声和如擂鼓般的心跳声,急诊室灯光昼亮,有风从外头涌进来,带着雨后的湿气,撩拨着她的长发,然后,就在发丝凌乱飞扬的瞬间,她在成排的长椅上看到了一个安安静静坐着的姜则厌。
他坐的那一排没有别人,独独一人坐着,手肘仍抵着膝盖坐,但跟数小时前见过的模样截然不同,他的左手被一层又一层的纱布厚厚缠着,脸上的情绪也因低着头的关系看不清,但仍能感觉到他身上溢出来的情绪很低。
她就这样看着一个被击垮的姜则厌,一个向来对什么都不在意却在此刻认真了的姜则厌,一个她从来都没见过的姜则厌。
而虞伽就这么站在离他一米开外的地方看了许久,然后,轻声唤他名字:“姜则厌。”
姜则厌没抬头,就跟没听见一样,保持着原先的动作,没有反应。
虞伽等了一会儿,徐徐走到她跟前,蹲下身,手指覆在他手背上,说:“出什么事了?”
姜则厌依旧没有动,一言不发地低着头,头顶的灯光打下来,照在他带伤的脸上,眉骨的地方贴着张创可贴,虞伽想伸手去碰,却被他别了下脑袋躲开,虞伽的手落了空,三秒后,吸了记鼻子,抽回手,而姜则厌终于在这时回过头来看她。
“你不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向着卢晚棠,”他的声音很低很低,“我可以什么都告诉你。”
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促使虞伽愣了下,她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于是,覆在他手背上的手指轻微地颤了下,说:“现在可以不说。”
姜则厌一秒不离地看着她:“我本来就打算回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