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回镇的路上,一直在思考白檀和我说的所有话。
她对我有所防备,这是我能考虑到的。换做是我,在办事的路上碰巧遇到个容貌出众的人,我定也会细细调查一番。
所以无论她是专门来调查我,还是确实是来访问那家人,顺便调查我,我都有所准备。
我做戏一向喜欢做全套,所以我也相信即使她去镇上打探,也不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消息。
可除了那时吃饭时的闲聊,让我琢磨不透的,是在林子里发生的事。
我确实也能感觉到,那个地方不正常,一定发生过些事情。
她让我回镇上,是不是也是在试探我?
可若是试探,把我留在身边看我的反应不是更容易?
我一路思索着这些,直到回到了镇上也没有多少头绪。
算了,无论这是不是试探,我都得把戏演下去,做一个普通的富商小儿子应该做的事。
我敲开了镇上陆吾观的门,借了把桃木剑,并留下了些钱财请他们雇人去厎阳报个信,然后又敲开了镇上武馆的门,花大价钱雇了两个武夫和我一起回林子。
天已经黑了,我和两个武夫一人举了一个火把,向林中走去。
等走到我和白檀告别的地方,那里果然已经没了她的踪影。
我记得她穿着的是厎阳弟子的鞋履,鞋底有着特殊的花纹。我把火把靠近地上仔细寻找,找到了她的鞋印。
顺着她的痕迹一边寻一边走,我们很快就走到了一个山洞的附近。
可以看出,她是进了山洞的。可我到底要不要进去?
思索了片刻,我带着一个武夫向山洞里走去,并让另一个在洞口等着,若是一刻钟的时间内我还没出来,便回镇上多喊些人来。
山洞里格外黑,隐隐的还有些腥味。
我和武夫一起慢慢向深处寻去,在山洞的尽头,看见了倒在地上的白檀。
附近没有其他人,就只有她倒在地上。
看到她的那一刻,我突然心悬在了半空中。她是我选定的目标,若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岂不是之前的努力都白费?
我把手里的火把递给武夫,自己上前查看,摸到她还有脉搏,心脏才又开始跳动。
还好还好,她还活着,只是昏迷不醒。
这好办,我相信厎阳派肯定有办法。
我背着她,走出了山洞,回到了镇上,想了一下,把她带回了自己租住的那个院子,然后把镇上的大夫请了过来。
大夫原本是有些怨气的,可听我说是厎阳弟子出了事,连忙背着医箱跟着我回了院子。
他给白檀把了脉,说脉象上没什么大碍,可这昏迷不醒,大约不是病。
我听懂了他的意思。不是病,那便是毒或邪祟。
我送走了武夫和大夫,除了应该的报酬,给他们都再多包了些银子。
回到了院子里,我隔着窗看着躺在那里的白檀,沉思良久。
在背她回来的路上,我有尝试着用内力去攻击她,她确实是没有一点防备,可以确定并不是假装晕倒。
所以在林子里一定发生了些什么事。
那么她让我回镇,不过只是嗅到一丝不对劲的时候下意识的让百姓躲开危险,哪怕对眼前这个百姓还有所顾虑。
啧啧,这些正派的人啊。
我摇了摇头,关上了窗,准备等厎阳派的人来。
厎阳果然是大派,前一天夜里收到信,第二天一早就来了。
一早就来的不仅仅是厎阳的仙师们,还有镇上的人。
大约是那两个武夫和大夫把事情说了出去,不过一个晚上,全镇的人都知道了。
所以我租的院子外面也有不少的人向里张望,也有带了些探病的吃食想要让我带进去的。
我哪能做的了人家仙师的主,就替白檀拒绝了。
白檀的师傅和师姐到的时候,镇上的人自觉的把路让了开来。
我终于也见到了岳晴君。
岳晴君的穿着和白檀她们稍有不同,看上去甚至更朴素一些。可朴素归朴素,见到她的人没有一个转的开眼睛。白檀的师姐已是绝色,可和岳晴君比起来,还是差着那么一些。
我也为自己的决定稍稍捏了把汗。如此颜色,我大约只有三分的可能去靠近。看来那次岳晴君没来,算是天助我也。
稍稍定了定神,我也迎了上去。
去厎阳递信的就是你?岳晴君问道。
我点了点头。
岳晴君向我道了谢,然后问我白檀在何处,能不能带她前去。
我立刻带了路。带到之后,我又识趣的退了出来。
在院门口,我看了眼叶泉,叶泉也向我点了点头。
看来我这个见了厎阳岳晴君被震惊的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