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也根本不出彩,倒也好意思在这日子回来。”
“血脉是不变的,她毕竟是悟大人的妹妹。”
咦?
在这个家里,对五条悟的称呼,已经从“少爷”变成了“大人”了吗?实在无法想象他作为“大人”的模样。
继续迈步。
钻过流言蜚语的间隙,尽头小院的正中央,蒙着白布的人形躺在棺木之中,被咒灵撕开的伤口仍在淌着血,哪怕他死去了七天。
不知道他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已经想不起他原本的模样了。
倘若每个人都有一千副面孔,那毋庸置疑的是,他袒露给自己的一定不是名为“父亲”的模样,可能连“家主”也不是。
当他注视着自己时,总是冷酷的、如同看着虫豸的目光。
记不得也好。与他牵连的记忆,没有一段是值得回想的,也不愿再看。
五条怜扭过头,却撞上了五条悟的视线。他大概很早就在这里了,就站在近旁,但直到现在五条怜才注意到他。
也许早就看见他了,只是不太愿意去想到他而已。
想来从今天起,他就是家主了——这是按部就班的展开。
就连见到她时的问候也仿佛既定程序。
“你来啦?”
像句废话。
她停住脚步,避开他的影子。背在身后的吉他硌痛了脊骨,点头的小动作变得比平时更困难。她呆滞地依旧险些,只轻轻地应了一声“嗯”,视线盯着地面的缝隙,仿佛其中能生出庭院里见不到的艳丽的花。
自从去年年末很突兀的冲绳之旅匆匆结束之后,今日是他们这一年来第一次见面。
尽管眼下不是最恰当的场合,但能够见到她,倒也不错。
她打了新的耳洞,甚至还是三个,不对称地穿过右耳,却完全没和他说过。明明第一次打耳洞时,她痛得半夜都会给自己发短信的。
她耐心地等待棺椁合拢,看着手掌长的铁钉没入木材之中,直到墓碑竖起,才对他说,她要回家了。
除此之外,她什么也不曾对他说。
这并非是只此一日的沉默,如同她不对称的耳洞与背后的吉他,还有难闻氨水味中掺杂的本属于她的气味。
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错位了。
太过虚晃,看不真切。
于是他想,错位从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