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来了!”金伯年轻时是村里有名的飞毛腿,一下子就拎着一桶水来了,又稳又快,一点没洒出来。
江蓠将水混合到冷热适宜,小心翼翼地剥开在山上临时止血扎的布条,期间不可避免地拉扯到了伤口,她感受到他本能地抽搐了一下,狰狞的血口中渗出丝丝艳丽的深红。
她安抚似的轻拍了他一下,将干净的帕子打湿拧到半干,动作轻柔地拭去刀口周围的血污。
白花花的刀口冒着血。
“叔叔伯伯们莫看。”她取过针,在灯火里燎过一遍,穿上线,仔细地缝上绽开的刀口。
男人虽然昏着,但还是因着疼痛本能的微微抽搐。
“马上就好。”江蓠安抚道,“这几道伤又深又长,不缝针定然长不上。”
不知他是否真是听见了,果真没再动。
她给上了药,仔细地用纱布包好。
“药熬好了。”钱婶子动作利落。
“给我吧。”江蓠接过用手背试了试温,一勺勺喂解无咎喝下去。
“既然俺们几个也帮不上忙,就不杵这碍事了。”铁叔几人说着。
她这才想起自己竟忽视了几位长辈。
“今日多谢几位叔叔伯伯了!”她起身朝他们一礼。
“帮着小菩萨救人也是给咱们自己积德嘛!”
“可不嘛,应该的。”
“俺家姑娘的风寒还是小菩萨你给治好的哩,俺家那个今早上还念叨着要拉着你来吃俺家新打的艾粑粑……”
几人摆摆手示意她不用谢,嘴上讨论着林子里又有猛兽伤人了要加强防卫,自行离开了。
江蓠把能做的都做了,望着还昏迷在长榻上的解无咎,颇有些无力的怅然:“能不能熬过去还得看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