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涟做好了程赋爸爸可能会联系自己的准备，但对方一直没出现过，倒是程赋雷打不动地在她面前刷存在感，时不时来陪她上课，一来二去连专业课老师都记住了他，偶尔还会叫他起来回答问题，程赋对答如流，一坐下又开始看他的化学书。

两人不咸不淡地处着，论坛上偶尔冒出来一两个讨论两人的帖子，盖一百多层高楼，最后也不知道两人究竟在没在一起。

说在一起了吧，两人除了一起上课也没别的亲密举动，更何况上课的时候还隔那么一两个空位；

说没在一起吧，程赋的表现又很奇怪，平时那么高冷的人，唯独在徐青涟面前有笑容。

加了程赋联系方式的小胖披着马甲解释：他俩没在一起，程赋在追徐青涟呢。

底下一堆人反驳他：

程赋长这么帅？还需要追人？

开玩笑吧？程赋不是说他有女朋友？

谁家追人这样追啊？

一群人明知小胖说的有道理，但就是不愿意承认，小胖默默删了那条回复，把这事儿当成了只有他们小圈子知道的秘密。

论坛里传的再疯，也没影响到徐青涟的生活，学校几万人，就算她在新生晚会上出了一波名，也不会人人都认识她。

体育课她和白枝一起选了网球，一起上课的还有金融学院，其中就有陈暖玉。

他们的体育老师是个退役的职业选手，以严厉著称，第一节课的任务就是练习球拍颠球，并给了他们一周的时间练习，如果不能连颠五十个球不掉，缺多少就做双倍的蹲起。

徐青涟是网球小白，第二堂课就做了八十多个蹲起。

不过严师出高徒，半个学期过去，徐青涟的网球打的有模有样，和白枝打上十几个来回不成问题。

陈暖玉班里有个叫季巡的男生，是陈暖玉的搭档。

季巡长得高瘦白净，留着日系的狼尾卷发，看着像个搞艺术的，但确是个网球高手，第一节课的时候他和网球老师打得不相上下，场外一群人随着球转着脖子，看得目瞪口呆。

最后季巡一分之差输给了老师，但他毫不气馁，摘下发带去和老师握手，灿烂的笑容不仅获得了老师的尊重，也俘获了不少女生的芳心。

后来老师让两两组成搭档，季巡拒绝了很多来找他的男生女生，主动来到徐青涟她们身边，和陈暖玉组成了搭档——当时她们正愁三个人该怎么组合，季巡的主动到来不仅解决了这个问题，还让她们多了个指导老师。

课间休息的时候四人经常聚在一起聊天，季巡风趣幽默，她们聊些女生的话题也不用避讳季巡。

下了体育课，徐青涟从来没和季巡私下联系过。

这天老师发布了学期末的考核任务，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练习，其实也就四节课，学校奖学金要求体育在80分以上，虽然徐青涟网球技术有了提升，及格没问题，但80分还是有些危险，季巡便主动提出可以帮她们训练。

体育课在下午，网球场附近的树叶开始变黄，落下，被来回跑跳的学生踩碎，不太强烈的阳光透过稀疏的叶子照在绿色的场地上，陈暖玉和白枝在练习，徐青涟坐在场边，季巡坐在她不远处喝水。

“你最近好像很忙。”他突然开口，徐青涟没反应过来。

她和季巡是因为陈暖玉才认识的，两人平常的交流也不多，她把季巡归为点头之交。

而季巡的语气很自然，悄然越过她给对方设置的友情级别。

徐青涟说：“还好吧，这不是马上要期末了。”

“你们课多么？”

“有几门结课了，剩的不多。”

“快元旦了，听说学校正在准备元旦晚会。”

“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季巡撑着脸看向徐青涟，后者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徐青涟不是内向的人，平时不论异性还是同性，遇到总能聊几句，但面对季巡，她心底总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可能是对方现在看自己的动作和眼神，像极了这几天在课上偷看她的程赋。

季巡看了她几秒，掏出手机：“体育课快结束了，加个微信吗，以后打球也方便些。”

他笑得很坦然，好像前面那些铺垫只是为了约打球。徐青涟松了口气，想着或许她是多心了，掏出手机来扫了码。

季巡的微信名是几个表情符号，头像是他打球的侧影，徐青涟申请添加好友，对方同意，然后两个人互相看向别处，没有再继续说话。

这个小插曲很快在徐青涟这里翻了篇，京都下起了第一场雪，陈暖玉想拍一套雪景写真，问了徐青涟好几次找程赋当模特的事情，徐青涟犹豫地推脱了几次，陈暖玉又改口说可以找其他的男模特，但是女生她只要徐青涟。

看着对方发来的几张候选人，徐青涟不自觉地和程赋进行比较，从外形上看，还是程赋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