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2 / 2)

手腕的人,竟是本应该躺在地上待宰的贱丫头。

这丫头的手劲怎么这么大?她用力挣扎,依然纹丝不动。也不知道贱丫头是怎么挣脱开的绳索?难道是老五那个狗东西背叛了她,不舍得下狠手,绑得太松了?她狠狠瞪着连玉的脸,骂道:“红颜祸水,这么小就知道勾搭男人。”

只见这丫头捡起地上的绳索,慢条斯理地把她绑在了旁边的桌子腿上。夺过手中的金簪,学着她刚才的样子,在她的脸侧一下一下来回的比量,还露出一个童真的笑容,好奇问道:“原来姐姐喜欢玩这种游戏呀?我来陪姐姐玩好不好?”

“我跟姐姐不一样,我不喜欢插眼睛,就喜欢在脸上画花。”

然后歪着脑袋,笑道:“姐姐知道我为什么被卖到这里来吗?嘻嘻,因为我用母亲的银簪子在弟弟的脸上画了一只乌龟。那只乌龟我画的可好了,龟壳上的每一个条纹都没有遗漏。”

花容惊恐地看着她,身体不停地往桌子下边缩,却又被连玉一把拖了出来,笑道:“姐姐跑什么呀?我都好久没有遇到愿意跟我玩这个游戏的人了,姐姐你人真好。”说着她用手温柔地抚摸着花容的脸,开心道:“姐姐,你的脸真好,又白又滑,是一张最好的画布。我都想好了,给你花一朵牡丹好不好?我觉得重瓣牡丹最好看。跟你的名字也很配呢,花容,花容,画了花的容貌,姐姐的名字取得也好。”

这就是个疯子,花容吓得眼泪像大雨一样糊了整张脸,不住地摇头求饶。

连玉从花容的怀中抽出一条水红色的丝帕,一只手固定住花容的脸,一只手拿着丝帕一下一下地擦掉她脸上的眼泪,温柔道:“姐姐不要哭哦,水太多我要是画的不漂亮了怎么办呢?我会生气的哦。你看,你这么白,这么好看,我才给你画牡丹的,我对姐姐多好。”接着,脸色一变,阴沉沉地冷声道:“不像我弟弟长得那么黑,他的脸就只配画乌龟。”

魔鬼,魔鬼,这是一个魔鬼!她怎么可以用这么纯真的表情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她想逃走,但是她动不了。她想大声呼喊救,可是嗓子里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有眼泪在不停的往外涌。

“哎呀,姐姐怎么还哭呀?这样影响我画画,我可真要生气了。”她皱起一张小脸,看起来甚是苦恼,而后忽然又兀自咯咯咯笑起来,“我想到好办法了,我先在姐姐的胳膊上练习一遍,熟练熟练就好了。”

说完便松开了捏着花容下颌的手,掀开了她衣服的纱袖,露出一截白.嫩的手臂,左右端详了一番,看上去甚是满意。

于是一手紧紧固定住这截手臂,一手握着金簪认真地画了起来,一笔一笔,画得又慢又认真。

撕裂血肉的疼痛立刻传遍全身,直刺花容的大脑,她的口中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嚎。她终于能发出声音了,可这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根本顾不上呼救,只剩下一声又一声越来越凄厉的嚎叫。

然而这院落周围又被她提前清空了人,只留了自己人在这里值守。

此时外面值守的人听了这声音都忍不住寒毛倒立,心想又一个小姑娘完了。在这春香院里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花容姑娘,因为她心眼小爱记仇还心狠手辣,但她又最大方,所以这院中从来不缺助纣为孽之人。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次哀嚎的人换成了花容自己。

也不知道画了多少下,等连玉画完的时候,花容已经昏了过去,歪在地上,脸色苍白,嘴唇都咬出了血渍,头发粘腻地贴在脸侧湿漉漉的,不知道是被汗水还是泪水浸湿的,看上去好不凄惨。

连玉啧啧两声,摇摇头,呢喃了一句,“太弱了。”然后便拿起桌上的茶壶对着花容的脸浇下去。

花容被浇醒,睁开眼睛看到连玉的那一瞬,又立刻瑟缩着往桌子底下钻,嘴里还念着:“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错了!”

连玉灿烂一笑,说道:“姐姐说什么呢?姐姐一点错都没有,喜欢陪我玩游戏的姐姐都是最好的姐姐。”说着,拉起花容的胳膊向她邀功道,“姐姐快看,我画的牡丹好不好看。”

花容提着心,悄悄地看了一眼,整个人都要裂开了,你把这样叫做好?这奇形怪状的一团,哪里看着像牡丹了?

花容开始死命地挣扎,比起在脸上被画上一朵牡丹,画上这么个东西,更加可怕一百倍!

呜呜,原来变态连审美都是变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