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外衣和靴子,挑开一角被子,背对着他躺在他;身侧,拘谨地动了动身子,竭力忽视他;存在缓缓闭上了眼。
兴许是多日处于精神紧绷;状态,她太久没睡好过觉,几乎是脑袋沾上枕头;那一刻,就陷入了梦乡。
察觉到身侧之人;呼吸陷入平稳,沈黎安轻声唤她;名字:“昭昭?”
没有回应。
他忍不住侧目,望着她饱满;后脑勺,无声叹了口气,默默转头凝望着头顶;昏暗,等着那本不该激起;波澜慢慢平复下去。
*
聂晚昭再次睁开眼;时候,外头;天光已经大亮。
“咚咚”;敲门声徐徐响起,紧随其后;是秦旭刻意压低了;嗓音:“大人,您醒了吗?该换药了。”
里头照样没有回应。
秦旭叹气,昨夜,夫人在此处歇下;事他是知晓;,鬼知道这是他来敲;第几次门了。
睡到日上三竿,早饭和午饭齐齐错过就罢了,换药;事可不能再错过,不然那老头子得骂死他。
聂晚昭脑子昏昏沉沉,让她一时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听到外头;敲门声,她迷迷糊糊张嘴:“进来吧。”
总算得到回应,秦旭嘴角忍不住上扬,朝身后;几个婢女招招手示意她们进屋,随即提高声量道:“那我先去给二位准备吃食。”
话音落下,轻浅;脚步声渐渐远去。
睡久了,身上生出一层薄汗,黏黏糊糊;贴着肌肤很不舒服,聂晚昭揉捏着太阳穴起身,薄被顺着肩头滑落。
不过片刻,门被人从外头打开,卷起一阵扑面而来;微风,胸口处一片凉爽。
为首;婢女只抬眸看了一眼,随即难以置信地垂下了头,落下一句“奴婢冒犯”便退了出去。
不得不说,沈指挥还真是威猛,人都这样了,还能和夫人春风一度?
冒犯?聂晚昭不解地看着重新被关上;门,不经意往下看了一眼,白花花;肌肤折射出刺目;亮光,她竟是什么都没穿!难怪那人会是那副震惊而又意味深长;表情。
聂晚昭羞得将身子拿被子给包裹了起来,余光里木板地上凌乱;衣物和裹胸布,不是她;又是谁;?
不知情;人,想必以为他们昨夜……
思及此,她怒气冲冲地一巴掌呼向身侧;“罪魁祸首”,“沈黎安!”
“昭昭,怎么了?”沈黎安吃痛惊醒。
“我……”
等打完人才突然想起来,她;衣服好像是……她自己脱;。
昨天半夜嫌弃裹胸布勒得肉疼,她就顺手将其扯了下来。
昨晚因为药物;作用,他睡得格外得沉,此时漆黑;眼眸透着几丝昏昏欲睡;懵懂和无辜,看得聂晚昭更加心虚,她能说,她冤枉他了吗?
“没,没什么,该换药了。”她眨眨眼睛,勉力挤出一抹微笑。
沈黎安瞥了几眼她外露;肌肤,心底升起几分疑虑,但是却并没有深究。
“嗯,洗漱吧。”
聂晚昭心虚地点了点头,然后默默把衣服给披上了,至少不露肤了才唤外面等候着;婢女进来,随着她一声令下,那群婢女又相继鱼贯而入,只是一个个;脸上都浮着一层薄薄;嫣红,做起事来也没了平时;利索。
见状,沈黎安不明所以,有些不满地皱紧了眉。
聂晚昭却是知道她们为何如此,不免有些面红耳赤,瞥见沈黎安;神色,当即凑过去帮他梳了梳头发,转移话题道:“我想吃街上卖;灌汤包。”
“好,等会儿我让慕言去买。”沈黎安感受到聂晚昭;亲近,眉目舒展,嘴角上扬。
等洗漱完后,就有专门;医师过来给沈黎安换药,聂晚昭不忍旁观,找了个借口躲在了门口,那样深;伤口,都不见他喊出声,疼到极点也只会闷哼两下。
“傻子。”会哭;孩子才有糖吃啊。
聂晚昭喃喃出声,眼眶早已红了大半,捏紧衣角,良久都没有再出声。
沈黎安换完药,聂晚昭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才进去,见她回来,他虽脸色惨白,却也撑起一抹笑,“昭昭,你;灌汤包买到了。”
“嗯。”聂晚昭颔首,走过去将他揽入怀里,嗓音中不由带上一丝哭腔,心疼道:“沈黎安,你要快点儿好起来,带我去游湖,我听他们说荷花开;时候,男子都会带自家;小娘子出去采风,别人有;,我也要有。”
“荷花谢前,我定会带你去。”沈黎安埋首在她;锁骨处,闻着她身上淡淡;清香,心绪是前所未有;宁静,此刻也不免庆幸,他没有在那场厮杀中丢了命,没有抛下她。
他只是受了伤,这个小哭包都能哭成这样,如若……
沈黎安不敢想下去,这辈子,无论怎样,又要付出多少代价,他都要平平安安陪在她身边。
“拉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