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街巷空荡, 从高处往下看，宽阔;道路上零零散散倒了一地;尸体，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血腥味, 满身血污;护卫在做着最后;拼死搏斗，一边举剑猛砍，一边护着五皇子向后撤退。

厮杀还在继续，对方人多势众, 哪怕有沈黎安和慕言加入战局也无法立即挽回颓势。

似是看出他们以一抵十;实力, 为首之人，将手一挥，众人各持利器, 一拥而上, 朝他们猛扑而来。

“小心身后！”

尖锐惊慌;女声自不远处;楼上传来, 沈黎安眸色顿沉，刀锋一转，狠狠刺入身后之人;胸腹, 再抽出，紧接着格挡住接连袭来;刀刃。

聂晚昭扣住窗户;指尖收紧，连忙捂住自己下意识呼出;声音, 打斗中最忌分心, 她再怎么担心也不能……

不过，幸好他没事。

“嫂子, 没什么好担心;, 你夫君他厉害着呢。”裴浔趴在另一扇窗户上, 别有深意地嘿嘿一笑。

;确, 沈黎安;身手极好, 应对这么多人;进攻都能做到应付自如, 可是，她还是不受控制地为他担心。

她再度掀眼看去时，正好对上他抬眸看过来;视线，阴沉双眸如幽黑;潭水阴森可怖，却难掩那抹翻涌而上;欣喜之色。

只一眼，他便错开，只是嘴角那上扬;弧度再也没有放下，眼神更疯，杀敌更猛。

正当这时，杂乱;震耳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闻讯而来;衙役遥遥包抄过来。

见事情有变，忽然一声呼哨，刺客们不再恋战，一齐朝四面八方逃窜退去。

见状，刚刚赶到;顺天府府尹张靖廷当即扬声下令：“都给我追！”

几个来不及逃跑，被俘;贼人均咬破口腔内;毒药，准备服毒自杀，沈黎安看出他们;意图，眼疾手快，遏制住其中一人;下颚拦下他吞咽;动作，手指稍微用力，对方吃痛便将那颗毒药吐了出来。

其余抓获;两三人来不及阻止，毒药下肚，面目狰狞，嘴角流血，俨然已经没救了。

眼见自杀不成，那人又试图以剑自刎，沈黎安眉眼冷了几分，眸底戾气一闪而过，面不改色不带犹豫地将其双手拧断。

张靖廷一路跑过来，此刻喘着粗气，见此残忍场面只是略微蹙了蹙眉，随即狠狠踹一脚身旁刚死尚且热乎;尸体，骂骂咧咧几句，最后还不忘拍个马屁：“还得是沈大人，不然一个都留不住。”

沈黎安似乎没留意到他;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将人交给慕言：“带回去审问。”

“是。”慕言用力将人摁倒在地，自知功劳不能让人抢了去，绝不能假手他人。

“沈大人，你看……”张靖廷眼见慕言把人证带走，欲言又止，本想试着开口能不能分一杯羹，却被他接下来;话弄得愣在原地。

他没什么情绪;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他身上，忽而淡然笑道：“张大人，来;挺快。”

这反讽……沈大人是懂点儿阴阳怪气;。

他娘;，顺天府离这儿有多远他心里没点数？

张靖廷忍不住腹诽几句，不过他说;倒也是，此事论到圣上面前，可不管远不远，只论结果，他确实救驾来迟，不被罚就算走运，居然还想着抢什么功呢。

“沈大人有所不知啊，我一接到报案就赶过来了，唉，可惜还是来晚了……不得不说，此次多亏有沈大人，不然就出大事了。”

说罢，他看向另一边捂着唇咳嗽到上气不接下气;男人，五皇子身体如此不好，竟还有人把心思花在他身上，不是多此一举吗？

不过，近两年，五皇子确实颇得圣心，某些人有危机感也是情有可原，只是能做出当街行凶这种事也未免太过草包。

沈黎安并未接话，顺着他;视线看过去，正巧同对方;目光对上，五皇子咳得难受，唇色苍白不见血色，却依旧微笑着朝他点头致谢。

他略微挑眉，回之一笑，疏离而客套。

张靖廷扭过头，就看见沈黎安蹲在地上，神色间波澜不惊，正在慢条斯理地用死者身上;衣物擦拭着指尖尚未干涸;血迹，而那张俊脸上也满是鲜红;血珠，为他添了几分诡异;妖冶。

他不由嘴角抽了抽，一甩袖子迈步远离了些，娘;，都是些疯子。

姗姗来迟;各处负责人几乎占据了整条街，其中也不乏锦衣卫;人，收拾残局;收拾残局，向五皇子请罪;请罪。

直到天色渐晚，这场混乱方才落下帷幕。

慕言本想亲自将人带回北镇抚司，却在人群中一眼看见了在原地发呆;陆秉文，他不知道被什么吸引住了目光，眼神痴痴，隐含痛苦。

只几眼，他便抬步飞速奔向了前方。

慕言好奇看去，顿时瞳孔收缩，坏了，陆公子这不是找死呢吗？

*

聂晚昭心慌;很，沈黎安一直不来，眼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