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额头，总算认出他本人来了，还不算太笨，虽然看不见，只要能记住他的味道就行。

他的声音带着喜悦，又带着几分说不明的意味：“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起真认真的想了一会，就用食指一下一下的点着嘴唇，说一下，顿一下，像是在思索，很慢：“他是张家族长张起灵——少年英雄——是强大如神明一样的人——将来肯定会名垂千古的。”

如果这话是别人来说，肯定是吹捧的意味十足，可从小丫头嘴里出来，就说到了张起灵心坎上，胸中犹如点燃了烟火，漫天灿烂。

他拿下她还点在红唇上的手指，温柔地啄吻着她嫣红的唇瓣，声音很轻，又似乎带着点祈求味道：“真真，喊夫君。”

张起真娇怯道：“夫君。”

小丫头的声音很好听，夫君这两个字从她口中喊出，一下子仿佛都添了光彩，也肯定他的位置。

张起真有些恼，推开张起灵的亲吻，就搂住他的脖子，嗔怪道：“要洗洗，臭臭的。”

小丫头整个人都吊在他身上，跟个树懒熊一样不撒手，非要如此执拗地让他给她洗澡。

张起灵无奈地笑了笑：“好，给你洗洗。”

抱着小丫头进了浴室，他手臂一松，她就要往地下躺，只好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调着水温，帮她洗头洗澡。

看着如此乖巧的小丫头，让他莫名想起了小时候，也是这样给她洗的，长大之后的小丫头，还是需要他来伺候，越想越觉得有成就感，往她粉粉嫩嫩的脸颊上咬了一口，惹的张起真娇喝一声。

不大一会，张起灵扶着洗完澡出来的张起真，让她坐到床上，交代她：“你先睡，我洗完就出来。”

“嗯。”张起真乖巧地点了点头。

洗完澡出来，她的酒意也被热水淋的清醒了不少，就感觉口渴的不行，就伸着手摸索到桌子那边倒点水喝，走着走着，就一下撞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疼的她顿时吸了一口气。

正在净室洗澡的张起灵听到“嘶～”的一声，就赶紧把身上冲干净，披着衣服出来就看到小丫头倒在地上揉着腿，飞快地跑到她身边：“不是让你别动吗？让我看看碰到哪了？”

掀开她的裤腿一看，只见雪白的腿上红了一小片。

张起真扶着他手坐到椅子上，淡淡道：“没事，我都习惯了。”

张起灵眼眶一热，好几秒才恢复正常，看到桌子上茶壶：“你要喝水吗？”

“我口渴就想来倒杯水喝，”她伸着手去摸索茶杯，就被张起灵大手包裹住，就听到他清冽的声音：“我给你倒。”

张起灵倒了杯茶放到她手心里，淡淡地问：“你以前也经常摔倒吗？”

张起真笑了笑，摸着茶杯，神情淡淡：“记不得了，我记得启岚哥哥把我照顾的很好，他本来想给我请个丫鬟侍奉着，可我拒绝了。”

“为什么？”张起灵看着她云淡风轻的神情，就想到她小时候也是这样的。

清清淡淡的，一副得之坦然，失之淡然的态度，太随和了，没想到如今她经历了眼睛失明，高烧失忆，竟然还把这云淡风轻的气质淬炼的炉火纯青。

他顿时气恼她一点都不心疼自己。

张起真抿了抿嘴唇，喝了一口茶：“我不想让人觉得我是个瞎子，我只是眼睛看不见而已，又不是残废了，”她指着屋里东西：“只要我走一遍周围的路，在摸摸身边的物体摆放，我就能全部记住，跟正常人一样走路，除非周围的物体变了或者被人挪动了，我才会摔跤。”

她凑到张起灵眼前，俏皮地问：“我是不是很厉害？”

一副十足想要他夸的模样。

“厉害。”张起灵大方地给她了一个奖励的语言。

张起真乐的露出一口小白牙。

由于刚洗了澡的缘故，她那鸦羽似的眼睫毛随着她俏皮的动作轻轻颤动，柔柔软软地搭下来，搭在她白皙的眼睑上，浮现出引人怜爱的美好弧形。

张起灵伸手把她抱到腿上坐着，小丫头便乖巧地窝在他怀里，想着刚才的问题：“我记得这里是没有椅子的，你动的？”

“我会记住的，以后不会动房间里的东西和布局。”张起灵搂着她的腰，细细的想着岚真堂里的一切布局。

他刚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不管是冬月他们还是前院的伙计，都不会动周围的物体，就算动了，他们也会立马放的丝毫不差。

今天是他疏忽了，心里懊悔不已，轻柔的给她揉着腿上的淤青：“我下去拿点药。”

“不用，”张起真立马阻止他：“现在很晚了，明天再说，反正已经不疼了，再说我都困了，好想睡觉。”

她软软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打了个秀气的呵欠，一双白嫩纤细的手在他胸口上轻轻的点着。

这丫头总是做一些无意的动作来撩拨他，张起灵眸色一暗，看到她露在外面的脖颈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