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真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才醒了过来,她这一觉睡的舒服极了,被窝里暖烘烘的,比汤婆子还要暖和。
于是她慵懒地翻了个身,抱着怀里的“汤婆子”还用手来回地抚摸着,无意识呢喃道:“好暖和,这个汤婆子真暖。”
呵呵~
一个熟悉的轻笑声钻入张起真的耳朵里,让她那混沌的大脑霎时清醒了过来,本能的就往笑声的地方摸去,摸到熟悉的面容,一直紧绷绷神情才彻底的舒缓下来,嘟着小嘴埋怨道:“你醒了怎么不说话,吓死我了。”
由于她眼睛看不见,在朦胧间听到异样,精神就会高度集中。
张起灵原本淡然眼眸里的温情,在听到她的话语时和看到她立刻紧绷的神情时,就彻底地消散了,只剩下浓浓的心疼,看了眼寒风呼啸而过的窗外,就把纤细柔弱的小丫头紧紧的呵护在怀里,声音低沉柔情:“我不会再让你身陷囹圄了。”
张起真一听,喜上眉梢,就在他的怀里似撒娇般拱来拱去,红唇偶尔就会蹭到他锁骨上,惹的张起灵频频吸气。
偏偏她还娇娇柔柔的喊他,像一根毛笔在心上落墨,有些发痒:“哥哥,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他叹息一声,抚摸着她黑缎似的长发,声音沙哑地警告她:“再动,你我都不用起了。”
虽然她是无意的,可他偏偏动了欲念。
张起真再迟钝也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也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异样,便温顺地安静了下来。
好一会,两个人都不说话。
张起真怯怯地抬起头,茫然地对着他的眼睛:“我要方便。”
张起灵淡笑了下,宠溺地亲了下她的额头,便翻身起来,手脚麻利地穿着衣服。
被窝里的他猛然地离开,一股冷风见缝就窜了进来,冷的张起真打了寒颤,也刚好冰冰她绯红的脸颊。
张起灵立马就把被子压住,不让冷风钻进来,心里懊悔不已,明知道她怕冷,还起的那么急,担忧地问:“还冷吗?
只要她在,他的眸光就一直若有若无地跟随着她,生怕一个闪失就又弄丢了她,所以她的一切动静,他都能察觉到。
张起真笑的像只小狐狸,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嗓音甜软娇俏:“我哪有那么矜贵,没事的。”
他对她太好了,让她总是情不自禁地依赖他。
张起灵深深看了她一眼,抵着她的额头,轻声呢喃道:“在我这里,你就是最矜贵的。”
他缓缓地抚摸着小丫头绝色的五官,她的容貌经天公细琢,美的惊心动魄,始终是他记忆深处里那个裙摆翩然出尘的小仙女。
她就应该在安全舒适的世外桃源里,那里能尽数的隔去外面所有的风霜雨雪,而不是在这四周都弥漫着烟火和灰尘的人间,让深不可测的人心和黑暗里的刀剑,算计和伤害到他的白月光。
他说的很轻,张起真没有听清,茫然地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张起灵淡笑了下,就扶她坐了起来,就拿过旁边的衣服,淡淡道:“穿衣服。”
“哦。”张起真乖乖地伸着手穿衣服。
马上就到端午节了,哪有那么冷,只不过是小丫头怕冷又怕热,被张启岚养的娇气而已,如今又被张起灵当琉璃娃娃一样的宠着,就更娇气了,一点苦都吃不得。
洗漱过后,张起灵便扶着她下楼去吃早餐。
阿齐看着姗姗来迟的二人,就忍不住嘴欠道:“灵爷,你们终于舍得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了呢。”
嗷——
他话音刚落,就嚎了一嗓子立马捂住腰,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样。
“再多嘴,我就让你变成哑巴。”张启岚阴森森地拿着筷子对着他。
阿齐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筷子,就是这个东西戳他的腰子,还挺疼的。
他揉着被筷子戳疼的腰子,气哼哼道:“知道了。”
就知道护短,不管有理没理,只要是他的家人,他都会护着她。
张起真一听忍不住红了脸,扶着张起灵的手悄无声息地坐到椅子上,垂着眼眸。
而张起灵眼底则是一如既往的不动声色,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收拾多嘴多舌的阿齐。
张启晴知道小丫头的脸皮薄的就跟那灯花纸一样,轻轻一碰就破了。
她冷眼扫了阿齐的一眼,恨铁不成钢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知道了。”阿齐浑身不自在意地喝着粥。
哎,都怪他嘴欠,着了无妄之灾。
这时冬月放下筷子:“今天是端午节,我放了那几个仆从的假,等会吃完饭,把你们手上的活该忙完忙完,到了下午,你们可要帮忙包粽子,谁都不许偷懒。”
“知道了。”
阿齐和张启晴一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