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张启岚等两个妹妹睡下,才来一楼的书房来找张启山。
张启山把尹新月安置好之后就在书房等着他了,看到张启岚进来,就倒了两杯茶,一杯自己喝,一杯推到张启岚面前:“我走的这段时间,长沙可还太平?”
张启岚垂下眸子,冰冷轻蔑地嗤笑一声,端过茶杯慢悠悠地说:“我以为分你权的是个什么厉害角色,没想到是个跳梁小丑,草包一个。”
陆建勋来了长沙之后,就迫不及待地要深入九门内部,他一个个的去拜访,没想到都是碰了一鼻子灰。
“那就好对付。”张启山听着他如此的评价陆建勋,狭长的丹凤眸里闪过寒意。
张启岚善于谋略,多智近妖,一身武艺冠绝天下,虽然他善于谋略,可志不在朝。
虽然他没有指挥过一过场战役,可他有掌控大局和识人之明。
要不然他的族长爷爷也不会被张启岚的祖父刺杀在墓里。
张启岚把玩着手里的汝瓷茶杯,看他不把陆建勋当回事,提醒道:“权利名场是个最合适唱戏的大台子,你方唱吧,我登场,永远都不会落幕,虽然那个人不足挂齿,但是你也要提防他,小心阴沟里翻船。”
张启山一时愣住,看他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模样,笑了笑:“我总算知道我爷爷为什么斗不过你爷爷了。”
他爷爷和张启岚的爷爷是亲兄弟,为了那份权利不也斗的你死我活,最后两败俱伤,一同赴黄泉。
张启岚看着窗外明亮的月亮笑了笑:“所以说,我是张家的罪人之后,跟你是比不了的。”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那平静之下又带着一丝失落。
张启山听的心中一酸,也自嘲道:“我不也是被张家逐出的族人之后吗?有什么比不了的?”
他俩都是同病相怜之人,都是被张家遗弃和嫌弃的人。
张启岚再度端起茶盏轻轻一吹,嘴角扬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真打算娶外族女子为妻?”
张启山一听,太阳穴就开始突突的跳个不停,他连忙伸手按住:“我现在也不知道。”
他对尹新月有种若有若无的好感,就这一点好感还不足以让他娶她。
所以他现在只要一看见尹新月,脑子就很乱,想逃避又想靠近,跟中了邪似的。
看他一副深陷情爱之中的样子,张启岚就明白了,遗憾地摇着头:“看来族长爷爷那脉就丫头一个独苗了。”
张启山和他父亲都娶了外族女为妻,那他们身体里的张家血脉就会越来越少。
充其量也就是顶个张姓,不再是张家人,因为张家人是认血脉的,不管你的能力有多出众,没有张家人认定的血脉,你什么也不是。
张启山轻笑出声,懒洋洋地托着下巴:“看来那丫头的担子很重的。”好整以暇地看着张启岚:“你不也没娶妻吗?不也断了你爷爷那脉的血脉了?”
还说他断了爷爷的血脉,他张启岚不也是。
张启岚笑了笑,没反驳就当默认了他的说词,搭在桌上的食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
“笃笃笃……”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响亮。
张启山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调侃的笑意:“现在全长沙都知道你断袖。”
岚真堂的岚二爷,张大佛爷的弟弟,竟然是短袖,在全长沙城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张启岚满脸不在意地说:“断袖就断袖呗。”
他本来就无心娶妻,正好省了那些三媒六婆整天上门来烦他,正好一举两得。
他还真是不在乎断袖二字,张启山凤眸里闪过复杂的光。
如果他不是他的堂兄弟,把小丫头嫁给他,他会放一百个心。
可惜不能。
张启岚把茶盏放下,突然眉毛一挑:“忘了跟你说,你小心日本人跟外国人沆瀣一气,那个陆建勋再插一脚,有你受的。”
虽然那几个人不值得一提,可若是他们三个人勾搭到一起,那就棘手了。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也是有道理的。
“有你在,我怕啥?”张启山笑的贼兮兮的。
有张启岚在,有多大的风浪,他也能给他解决。
张启岚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你还是找你们九门的九爷,他才是你的军师。”
他可不想掺和进权利的欲望里,他只想济世救人,仅此而已。
他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让张启山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让他郁闷不已。
想要请他出山,可真是比唐僧取经还难。
书房里沉默了一会,张启岚把早已凉掉的茶盏放下:“你今天找我不光是来叙旧的吧?”
张大佛爷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张启山看时辰也不早了,就干脆利落道:“你要的药,我已经给你买回来了,还有两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