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岚架着马车走了将近一个半月的路程,才到长沙城。
张起真坐马车也坐了一个半月了,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她懒散地抱着长生,当枕头抱着:“婶子,我们还没到长沙吗?”
婶子掀开床帘,远远的就看到一座古城矗立在不远处,上面写着长沙两个大字,估计那就是长沙城了:“我看见长沙两个字了,应该是到了。”
她也没来过长沙,从小就在张家长大,压根就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
张启岚坐在车與上,架着马车,听着马车内的小丫头的话语,温和地说:“我们到长沙了。”
“总算到了。”张启晴也累的不想动,实在是她四肢百骸都木木的,给没感觉了似的。
她以后再也不要坐马车了。
张起真用小手闪着出了汗的小脸,希望能凉快一点:“这长沙,怎么这么热,这才五月就这么热。”
长沙的气候炎热又潮湿,跟东北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也热的都快冒汗了。”张启晴额头的头发都汗湿了。
婶子看两个小姑娘都热的小脸红扑扑的,掏出包袱里的团扇给她们扇着风。
张起真耷拉毛茸茸的头,捋着长生的毛发:“还是咱们东北好,凉嗖嗖的。”
也不知道哥哥和三叔怎么样了?
张启晴一听,立刻眼泪汪汪的,她想爷爷了,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样了?
婶子扇着风,和蔼可亲地说:“放心,我们会回去的。”
那是他们的根,落叶自然是要归根的。
张启岚靠在马车上,听着马车内他们的谈话,怕是回不去了,张起灵打算解散张家,一人担起张家的重任。
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不知再见到他的时候,会是什么年代。
马车缓缓地进了长沙城,就听见人声鼎沸,看到熙熙攘攘的人流。
大街上买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连城一片。
坐在马车的张起真立马来了精神,身上也不疼了,就掀开车帘趴到窗户上往外看,就看见一张张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的世人脸庞,人流如织,好不繁华。
“晴晴,你快来看,那还有四个轮子的马,跑的可快了。”
张起真看着那四个车子的马,咻一下就不见了。
“在哪,在哪。”张启晴咕噜一下就起来,和张起真一块趴在窗户上看,外面的花花世界。
“还有好多好吃的,我都闻见了。”
张启晴指着那些花花绿绿的糕点让小丫头看。
张起真托着下巴,看着外面新奇的世界,眼睛都没眨过:“跟咱们张家却是不一样。”
“是呀,有好多东西,我都没见过。”
两个小姑娘头挨头的趴在窗户上讨论着外面的世界。
会心斋里的中堂正主位坐着一个小麦色皮肤,粗发浓眉,一双很黑的眼睛,虽然不大,却藏着像狼一样的狠厉,一头短发配上他英俊的鹅蛋脸,一点也不违和,整个人都散发着军人特有成就感气质,庄重二冷俊,沉重而内敛。
九门之首——张启山,张大佛爷!
两边都坐着九门的各位当家人。
一身红衣——二月红。
坐着轮椅垂着阴狠眸子的——铁拐李。
满脸笑意抱着狗的——狗五爷。
抱着刀,一身潦倒穷困的——黑背老六。
带着眼镜,处处都透着精明算计的——解九爷。
身穿旗袍的美人——霍三娘。
还有一个不停说话的——齐八爷。
他们在讨论着长沙的局势,商量着该如何应对敌人的入侵。
张启山抬起藏着狼一样阴狠的眸子,声音低沉道:“今天就讲到这,下个月在讨论。”
众人都微微颔首,一个个的走出了中堂。
齐八爷凑到张启山身边:“佛爷,天还这么早,你准备去哪?”
张启山抬头看了看天,却是还早,这时一辆马车缓缓地经过会心斋的门口。
他随意看了一眼,心里还嘀咕着,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坐这种古人的马车赶路。
古人的马车。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倏地回头看着那辆缓缓行驶在大街上的马车。
那马车好熟悉,好像在哪见过,那赶车人的背影也好熟悉。
“佛爷,佛爷。”张启山身边的副官张日山,瞧见佛爷一直盯着前面的马车看。
这时齐八爷也喊:“佛爷,你怎么了?”
那辆马车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以前人们坐的马车嘛。
张启山盯着那马车,若有所思:“那马车好像是张家人的马车。”
张日山脸色一变,也立马盯着前面那辆马车看。
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