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火忙完大夜,早上交了班往家赶,到家洗了个澡,吹干了头发,轻手轻脚地进了卧室,窗帘阻挡了亮光,把整间屋子遮掩得像夜晚一样,熟悉的香味儿窸窸窣窣地萦绕过来,他摸到床上,掀开被子躺下去。
周冰感知到陆火,翻过身来钻进他的怀里:“几点了?”
“还早,再睡会儿。”
“嗯。”周冰应了一声,窝在他怀里又睡了,陆火环抱着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渐渐也沉入梦乡。
待周冰再次醒来时,已是上午十一点多,她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瞄见有三个未接来电,是姚思甜打来的,还有她发来的信息,她突然想起来她俩约了上午逛街来着,哎呀,睡过头了,得赶紧起来,才动了动身子,就觉得腰上一紧,人被重重搂回去,头顶响起陆火低沉沙哑的声音:“干嘛去?”
“约了姚思甜逛街,给忘了。”
“再陪我睡会儿。”
周冰可不敢爽姚思甜的约,再晚一会儿,她会被姚思甜念叨死,她最受不了她那念叨,光是想就脑瓜子嗡嗡的,她挣开陆火的怀抱:“不行不行,我得走,你接着睡,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陆火哪里还睡得着,便跟着周冰一道起床了,他用冷水洗了把脸,问周冰想吃什么,他做了一起吃。
周冰着急忙慌地洗漱:“不吃了,一会儿和姚思甜吃火锅。”
陆火烧了锅水,倚在厨房门口看着周冰风风火火地走来走去,试了几件衣裳都不满意,最后换了件吊带裙,拎着包跑了,他返回去煮面,好不容易休了个周末,还把他晾下自己去玩儿了。
周冰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和姚思甜一起吃午饭,姚思甜气得头顶冒烟儿:“今天的一切花费都你请客,不然难消我的火气。”
“行行行,我请我请。”
“可真行,你约的九点钟,我八点半就到了,结果你十二点才来,你是猪吗,睡那么久,啊,气死我了。”
周冰一路赔着不是,带她进了火锅店,点了一桌子她爱吃的,又要了两份甜品给她,姚思甜吃了一份甜品,气才慢慢消了。
吃完饭,姚思甜又提了个要求,说心情不好,晚上要去喝酒唱歌儿,她和权哲的爱情长跑了八年,还没征得她母上的同意,成天地被威胁分手,她这把年纪了还在读书,恋爱还受阻,闹心吧啦的,逮着个周末必须得大嗨特嗨,所有的烦恼统统见鬼去吧!俩人下午逛了街,看了电影,晚上撸了串儿,然后去KTV唱歌儿。
唱到一半,权哲也来了,他毕业后在一家康复中心上班,这会儿正在努力考中级康复理疗师,周冰挺看好他这个行业的,毕竟在国内,这类人才是非常匮乏的,但姚思甜妈妈却认为他就是个“按摩师”,什么康复,什么理疗师,都是瞎拽词儿,姚思甜给她科普知识,她不听,后来又破罐子破摔地跟老娘吵吵,干什么行业都是为了活着,没有谁高谁低,按摩师就不配活着了吗,姚母一气之下把她赶了出来,又告诫她不许和权哲同居,不然打断她的腿。
姚思甜偏要和她对着干,找权哲哭诉了一番,权哲认为这个时候需要顺着父母,两个人在一块儿还是要有父母的祝福才能长久,怄气只会加重误会,于是让周冰劝了劝她,姚思甜虽然厚着脸皮回了家,但不爱在家待着,只要没课就出来玩儿,要么去权哲那,要么约周冰出来晃荡。
因着姚思甜嫌弃小包房窄小,于是周冰整了个大包房,但大包房的房间又太大了,人太少,氛围不够,唱着歌儿都觉得有回音似的,权哲打电话喊钱晓飞,对方正好刚吃完饭,在找地儿玩第二场,听到这边缺人,便杀了过来。
钱晓飞带了四个人,都是他大学同学,这几个人一来,房间里登时热闹起来,闹了一阵子,周冰闷在角落里喝酒,后面来的这些人里,只有钱晓飞算是老相识,其他人她都没见过,大概是跟姚思甜熟吧。
和钱晓飞一道来的一位男士凑到钱晓飞耳边,指着周冰问,“这大美女是谁呀?”
“我们高中同学。”
“以前没见过呢。”
“她和我们不常聚,今天凑巧了。”
“她单身吗?”
“你别打她主意,她看不上你。”
“嘿,你这人,我还没干什么呢就灭我威风。”
钱晓飞笑了笑,“真心实意的建议,别去,惹她不高兴了她会打人。”说完挨到女友身旁,跟她一起对着屏幕唱情歌,那人完全不信钱晓飞的话,兀自挪到周冰旁边,正苦思冥想该如何跟她搭话,周冰转过脸来对他说,“我有对象了,马上就结婚了,离我远点。”
啊,还真是干脆利落地拒绝,在他还未开口之际,但人家这样坦言了,自己也只能退避,心里无限可惜,要是早点儿遇见就好了。
唱歌唱了很久,歌单虽然还有很长的一串没有唱,但是基本只有两个人在哼唱,其余的人都开始玩游戏,周冰想偷摸着跑,没跑成,被姚思甜压着作陪,说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