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冰出了电梯,依稀闻到一股子怪味儿,她走了两步发现家门没有关,她轻轻地走到门口,把门大大地敞开,一股酸腐味儿直冲鼻端,又听到卫生间那边传来“哗哗”的水声,她从玄关处摸了根瑜伽棍,警惕地进了屋,客厅的窗子开着,窗帘被风吹得呼啦啦的响,她提着棍子往前走,还没走两步,就见里头出来一人,是陆火。
周冰紧握瑜伽棍的手蓦地松了:“是你呀。”
“不是我还能是谁,手机为什么关机?”
“没电了,充电宝丢了。”
陆火看了看她手里的棍子,问道:“你拿根棍儿干什么?”
“门没关,我以为家里进贼了。”周冰掂了掂瑜伽棍,“刚本来想去厨房拿刀的。”
陆火反手甩她一脸水珠:“我特意开门放放味儿,要是真遇到了贼,请你报警好吗,拿根棍子惩什么能,还想去拿刀,你当自个儿是练家子呢?”
周冰瞥了他一眼:“别瞧不起人好吧,信不信我一棍子敲晕你。”说完又嫌弃地用手扇了扇风,“什么味儿啊,好难闻。”
陆火指了指沙发上躺着的颜序:“他吐了。”
周冰这才看到颜序,他又喝多了,她过去坐到他旁边,拍他的脸:“你怎么来啦?”
颜序晕晕乎乎地翻身抱住周冰的腰,声音似哭:“我难受,头疼。”
周冰呼噜两把他的头发:“喝多了当然会难受了,别撒娇了,起来喝点水,睡一觉,睡醒了就好了。”
颜序极为听话地坐起来,就着周冰拿给他的杯子喝了一大杯水。
周冰把他拉到次卧:“在这儿睡,明天没安排的话就睡个懒觉。”
“你陪陪我行吗?”
“不行,你身上酒气太大了,我闻不了,乖哦,自己睡哦。”周冰再次呼噜呼噜他的头发,看着他躺下,盖好被子乖巧地闭了眼,她转身出来带上门,见陆火坐在沙发上,她把外套脱了甩到一旁,给手机充上电,然后重重地躺下,“哎哟,累死我了,备用钥匙就还放你那吧。”
陆火起身去关了窗子,又折回来在周冰身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咱们聊聊?”
聊聊,怎么聊?单纯地聊聊天,还是像上回那样子聊?周冰爬起来正襟危坐:“怎么聊?捆我手,蒙我眼?”
“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做。”
他说得云淡风轻的,周冰好气啊,凭什么他就可以这么淡然,又这么游刃有余。
陆火坐下来:“聊聊你和颜序。”
周冰一听这话,顿时换了神情,伸手把发绳撸下来,散开了头发:“怎么,你现在是来反对了?可是我现在只想听到祝福的话呢。”
“首先我想确认一点,你是因为我当时反对你闯娱乐圈所以才跟他在一起的吗?”
“不是。”
“那就好。”
“除了这个呢,还有什么?”
“你知道颜序的过往和你们当下的问题吗?”
“知道。”
“有想过什么时候分开吗?”
周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这笃定自信的样子,真的是让她不由自主地发笑,都怒不起来,只想笑。
“你那是什么眼神?”陆火注意到了周冰脸上的笑容。
“是看你长得好看的眼神啊。”周冰的笑容更胜,顺手揪了一撮头发在手指上绕来绕去。
“…………”陆火对她真是没脾气,“跟你说正经事呢。”
“这种事谁说得准呢,兴许是一辈子,兴许就在明天。”周冰起身在陆火身前站定,弯腰对上他的眼睛,“但肯定不是今天。”
陆火微微叹气,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过来,“我要没耐心了。”
周冰没有抽回手,反而更进一步,跨坐到陆火腿上,她摸他的脸,挑衅他,“我还挺想看看你没了耐心是什么样子呢。”
陆火试图找出她眼中是否有玩笑的意味,但并不是玩笑,她很认真,他扣住她的脑袋,问她,“确定想看吗?”
“想啊,我这不在等呢么。”周冰还在挑衅。
“不用等。”陆火将她按向自己,吻住了她,为了阻止她逃跑,直接把人压进沙发,困住她,让她无处遁形。
最初的亲吻,只是嘴唇被浸湿,没有很过分,陆火甚至停顿下来看了看她,接着就过分了,撬开了唇瓣,牙齿,探进舌去,找寻同伴追逐,他的手仍是维持着扣住她脑袋的姿势,自下而上将人托住并固定在他的唇下,另一只手则钳着她的手腕压在她的头顶。
是温柔地描摹,还是凶烈地撕咬,已由不得两人,全凭意识在驱使。
周冰没想到陆火竟然完全无所顾忌,仿若真的是一个道德败坏的混蛋,她更是一个混蛋,因为这场“战役”是她挑起来的。
结束的时候,周冰问了一句,成功把陆火给气走了,她说,这算“约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