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间,一晃而过。
到了黄泉戏开场的日子。
南枝坊的地点,梅思君已经发给了所有人,秦满江没有提前去南枝坊打探,其他人他倒是不知道。
他只是觉得,那个地方已经成了梅家名下的产业,这么些年来要出事早就出事了。
之所以直到今天才爆出这么一个终极游戏,也许正是最近才出现的变故。
早上七点半,起床洗漱后,按照梅思君给的地址,秦满江和聂云真打车前往了伏城西郊。
一路上崎区不平,荒无人烟,四周呼啸着风声,放眼望去都是荒山秃岭,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难怪梅家闲置着,这地方实在是太过荒凉,就算不闹鬼也住得不舒服。
出租车司机全程不说话,到地方将两人放下后,立刻一脚油门走了。
两人下了车,秦满江看了一眼梅思君的指示,说是要先找到一条河,顺着这条河往下游再走一段时间。
秦满江和聂云真一前一后,在晨雾中前行,很快,那条河就被他们找到了。
这条河没有名字,河不宽,水也不急,毫无特点,倒是在河边这根本没什么人来的地方,看到了足迹。
是他们吧?
秦满江不喜欢提前探查,但不代表其他人也不喜欢。
听钟雪燃说,陈致远就是一个喜欢在进入怪谈之前把一切准备做到最充分程度的那种人。
“往那边走。”
秦满江对聂云真说道。
两人各自背着一个背包,里面装着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品,和一些简单的食物。
经过这几天的调养,聂云真的脸色要好了许多,虽然还是做不出什么表情,但至少人不再那么憔悴,补充足够的营养后,脸庞也逐渐有了血色,甚至能称得上好看了。
“一种林黛玉般病恹恹的美……”这是钟雪燃在一天前过来找秦满江聊这个怪谈时,看到聂云真后给出的形容。
河边湿气很重,再加上一些水面上的雾气,稍远一些的地方,就看不太真切了。
然而走着走着,秦满江和聂云真就停下了脚步。
水雾弥漫的河上,有人?
两人站在河岸边,看向河面。
很快,一艘木船从雾气中驶了出来,有了第一艘,就有第二艘,不多时,密密麻麻的木船出现在了河面上,好在这一段河面较宽,不然根本挤不下这么多船。
秦满江扒开了湿漉漉的芦苇,和聂云真一起朝着那些船看去。
这些船上装饰着各种各样的花灯,船头和船尾放着纸扎的男童女童,身上划船的人戴着造型古怪的面具,身上缠着颜色各异的飘带。
水面上还撒着一堆白色的纸片……
仔细一看,是从空中飘下来的。
不对劲啊……
这地方人迹罕见,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船来?
船上还有那么多纸人……
这时,一只手悄悄地伸向了秦满江的肩膀。
在即将要碰到他时,聂云真忽然一扭头,一把抓住了那只手!
秦满江察觉到动静立刻回头,却看到了梅思君和阳!
被聂云真抓住手的正是阳!
阳被她抓住一点也没有异样,反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他和聂云真,缓缓朝后退去,直到退离河边,到了河岸高处才说到:
“那些不像是人……”
秦满江心中咯噔一下。
那条河里……那些船上的难道都是鬼?
“你们看。”
梅思君忽然说道。
大家顺着他的目光朝着河面看去,白茫茫的雾气笼罩着河面,漆黑的河水里倒映着大大小小的花灯。
撑船的人戴着诡异的面具,手虽然在动,但动作极其僵硬,一个个都像是戏台上的假人,忽然间……一曲诡异的曲调在河面上响起:
“怕流水年华春去渺,一样心情别样娇。”
“吉日良辰当欢笑,为什么交珠化泪抛?”
“见胡婆好一似空山闻籁,你可曾见我夫与我萱台?”
“她泪自弹,声续断,似杜娟,啼别院,巴峡哀猿,动人心弦,好不惨然。”
“这也是老天爷一番教训,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
合着那诡异的曲调,撑船的不动,纸扎的男童女童却一起摇头晃脑起来!
水雾之中,此情此景格外诡异!
四人齐齐看去,那些船上坐着的“人”,靠着的“人”,站着的“人”,脸上都白惨惨的一片,身上都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裳,看不清什么式样,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那唱戏的人也不知身在何方,四面风也停了,但船却吱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