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船夫问道。

“走。”

秦满江话声刚落，就一步迈上了船，船身摇晃几下，老船夫把船桨一架，木船立刻恢复了平稳。

“去蝴蝶岛？”

“嗯。”

船夫闻言，不再说话，从船夫的态度来看，蝴蝶岛似乎没什么怪事？

他刚要摇动船桨，就听一个声音在码头出现：

“等等，还有人。”

秦满江扭头看去，出现在码头上的是一个男子。

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一头短发，身材高大，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

衬衫袖口卷到了手臂中间，无论脸，还是身体的皮肤，都是健康的小麦色。

两道眉毛斜飞入鬓，眼睛深邃，鼻梁高挺，嘴唇很薄。

“我也要去。”

“蝴蝶岛。”

秦满江打量着他。

好出众的人，无论相貌还是气质。

而且，他听过这个声音。

“医生？”

秦满江出声问道。

男子朝他看去，似乎也听出了这个声音：

“病人家属？”

秦满江摇摇头：“误会。”

医生见状，跳上了船，船身又是一阵晃动。

秦满江让出一个位置给他。

他道了谢，坐在秦满江旁边，腰挺得笔直，一言不发。

秦满江也不是多话的人，见他不说话，他便开始打量四周。

船夫起了桨，一下一下破开水面，轻若无物地朝着白露湾中央划去……

从陆地到了水面，雾气更浓了许多。

风里有澹澹的花香，不止一种，混杂在一起，倒也不难闻。

船上。

医生闭目养神，秦满江侧过头，看向水面。

忽然听船夫说：

“为什么要去蝴蝶岛。”

医生勐然睁开眼睛，秦满江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两人注视着那个身材句偻的老船夫。

“白露湾露水深重，雾气不绝，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我已经，好久没见过活人了……”

老船夫说着，回过头，咧嘴一笑，脸上的穴窍……

眼，口，鼻，耳里……爬出了密密麻麻的黑虫。

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腐烂，两人眼睁睁地看着老船夫消失不见！

只有两把木浆，靠在船边上，恶臭散在风中，和花香一起飘进了雾里。

“砰——”

船身触岸的动静让秦满江和医生恍然回神。

两人扭头看去……

一阵凄冷的风吹来，眼前密密麻麻的红色小花齐刷刷地摇晃。

蝴蝶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