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2 / 3)

吗?就算你知道,但怎么也改变不了的命运。”

男人伸懒腰:“我是信的,不然也解释不了我为何要过得这么苦。”“什么?"东占疑惑。

“厌恶之人一生顺遂,喜爱之人半生凋零,若我不信命,又该将这些痛苦归咎于哪个词呢?"男人与她并肩站一起,放慢自己的步调与语速。东占突然很累,累到已经没办法思考其他事情,只是自言自语:“好残忍。”

计谋失败的不甘心突然消失,此时她被更大的情绪压垮。是无力感。

恐怖的,无形的,光是存在就消磨人意志的无力感。这个世界有系统给每一个人定死过去和未来,那她呢?她在原来的世界也只是因为命存在,也有一个看不见的系统,所以才得到一个不会有人愿意交换的人生吗?

东大壮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只留她一个人走到天运脉。她有些恍惚地进入胎仙陇,抬头发现时阙已回来。少年还是在原地。

「主角一神格进度72%」

东占气他非要出现打断自己的杀局,后面知道他必须要出现,但这股怒意依旧没有消失。

东占不想承认,因为心里的愤怒已经不局限于这件事,已经不是对时阙的责怪了。

她走到少年身边,没有立即靠近。而是盯着他头顶,目光毫不掩饰。「主角一神格进度72%」

主角,世界的爱人,规则的持有者,命运的作弊玩家,金字塔永不掉落的尖端。

不是责怪,而是「嫉妒」

是东占对于这独一无二的红光字幕,发自心底的、最难以自治的嫉妒,甚至将她不断掩藏的恶意剥开,流了一地。

“师兄。"她轻声喊。

时阙没有回应她,但是因为东占的视线,时阙抬头与她相望。“师兄有话问我?”

东占慢慢坐下,却没有朝向他,两人离了一臂的距离,就像命运给的阶级墙壁。

沉默降落在两人肩上,这句话后再无人开口,天运脉的云雾翻滚了一圈又一圈,所有的情绪纠缠着不分你我。

少年的声音平淡,打破了沉默。

“为何要杀他?”

东占察觉时阙也出现情绪起伏时,瞬间就明白师兄看出她的阴谋。因为只有师兄才知道幻言术的存在,杀楚耀生这件事根本没有掩饰的借口。主角想说什么?

东占面无表情,她敢保证此刻自己对时阙的恶意肯定要比师兄所谓的失望或者怒火多。

“师兄若是觉得东占做得不对,那便上报师长,惩罚东占便是。”光是差点让无忧命引爆这一项,跃云阁和楚家就绝不会放过她。时阙沉默很久,竞然还是重复那句话。

“为何要杀他?”

东占皱眉,过大的情绪甚至让她忘记伪装:“为何不能?师兄是觉得我不能杀人还是无能力杀人?”

时阙转头看她,漂亮的眼睛充满疑惑与说不清的情绪,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本来她都不想跟时阙说话了,结果偏偏问她两次“为何”,把东占气得够呛。“师兄怎么不问我是不是差点死在台上?”时阙愣了愣,轻声:“师妹不会死……”

他到底凭什么保证?

东占后槽牙咬紧,完全脱离这件事,开始由着自己的恶意攻击时阙:“师兄乃天命,自然想杀谁便杀谁,可有人敢置喙?东占力薄,对敌人只能用下等手段,所以呢?”

激烈的语气结束后再次迎来沉默。

两个人坐在对方能抓住的位置,却没有一人伸手。东占看着胎仙陇外的云雾,莫名的失望爬满胸腔:“师兄到底要问什么,直说便是。”

“……你为何要杀他?”

还是这句话。

东占猛地转头,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扭曲成何种样子,就在她要彻底放弃这狗屎任务时,自己头上的问号开始不断地延长。「?????」

就像没有尽头,无数问号闪动着,代表主角的疑惑与困扰,代表他与东占几乎一样的强烈情绪。

东占的话停在嗓子眼,又掉回肚子里,她突然停住。过了很久,东占的手伸过去,就像找到两人墙壁的漏洞,慢慢碰到时阙的肩膀。

“师兄,你是在气东占,想要杀他吗?”

东占的手从肩膀上移,碰到少年洁白的脖颈,然后停在他血管最明显位置,就像在用手指舔舐他的血液。

主角真的会因为一大波弟子死了而生气?主角真的会因为楚萧两家内斗影响跃云阁而生气?

对啊,他明明什么都无所谓。

就算无忧命的域界波有十次,弟子们死光了,跃云阁全拆了,他只会安抚掌脉们重建也不是难事。

东占回到时阙身边,两个人的视线纠缠着,她的另一只手也抚摸上他的脖子,远远看去就像在执行绞刑。

“师兄是不是觉得,东占「只」会对你这么做?”杀人的原因不重要,杀人的情感唯一性才最重要。时阙怎么会感觉不到东占对他的恶意。想要割开他脖子,压制他生命的情感难道不是唯一的吗?

时阙不知道恨是什么,恶意是什么,杀心是什么,但他能感受出唯一。师妹只看着他,师妹只进入他的神魂,师妹只掐住他的脖子。东占的愤怒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