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再没有其它包扎的痕迹,心跳这才稍稳。
孩子脆弱时,当娘的是绝对不敢也脆弱的,她深吸一口气,在苏芽背上轻拍着安抚,哄道:“好了,娘来了,小芽不要怕,都会好的,都会好的。”
苏芽只觉得嗓子疼得说不出话,将头埋在颜氏颈窝里,哽咽地“嗯”了一声。
那边邱奈成已经与郑斌等人站在一处,问过沉淮的情形后,本想进去探望,却被高峻拦在门外,只说里头正在施救,不可惊扰。
幕僚吴庸悄悄地对邱奈成做了个眼色,邱奈成心中有数,他已知沉淮回城后的遭遇,曹开河的死讯让他既吃惊又暗自痛快,这一昼夜所发生的诸般事情,似惊涛骇浪一波又一波地拍过来,打碎了此前的诸多盘算,千头万绪散落,都还等着了结。
邱奈成原就对沉淮的状况有心理准备,当下便遣散了大部分官员回衙门办公,自己引着王恕、徐国公、孙副守备重回前厅。
有后宅的婢子过来要引颜氏去洗漱休息,态度极其恭敬,颜氏吃惊之余仍是不敢稍离女儿,慌忙谢绝。
苏芽失魂落魄地在旁站着,见婢子仍要劝,便抬眼直勾勾地看着她。
那婢子早听了苏芽的事迹,只觉得她身上还带着血腥气,立刻吓得倒退一步,转身跑了。
周边回归安静,高峻在廊下示意她们过去,苏芽拉着颜氏慢慢穿过锦衣卫的警戒,脚下青砖铺就的平地上,纹路细密如棋局,看得她眼花。
突然,里头隐约传出痛苦的连续呕血声。
刘三点的声音不再镇定:“糟了!他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