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望着沉淮,语重心长,“沉大人应该比谁都有数啊!”
沉淮闻言,似乎想到些什么,倒吸一口凉气,欲言又止。
“沉大人是想到什么了吗?”
“公公待我坦诚,沉某本该知无不言,”沉淮犹豫道:“只是,如今我也还是云里雾里,不该瞎猜。”
“沉大人,你便是不说,如今咱家也是知道的,”李正摇头叹道:“你为人赤诚,不计得失,帮了那镇西将军,谁知那赵庆贪功好面,不但暗算了你,还去信临清伯,在淮安府对你围堵,是也不是?”
这白嫩的老太监,殷切地、慈祥地、同情地看着沉淮,彷佛在看一个冤大头。
直看得沉淮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却不得不忍住心中思绪,长叹道:“此事竟已经不是秘密了吗?”
“世上哪里有秘密可言?咱家虽在偏远,消息倒还是有些灵通,如今锦衣卫都已进了临清伯府,知情人可已不止咱家一个了,”李正摇头晃脑地道:“如今,想必已有不少人在叹沉大人时运不济,竟受小人逼迫至此。”
我呸!
打人不打脸,这老阉人,逮着人的痛楚拼命戳,是何居心?
“被人同情至此,实在是说不上光彩,哎哟……”沉淮捂住心口,虚弱地道:“我这余毒未清,似乎又要发病,不敢怠慢公公……”
说着,他就要往茶桉上趴,高峻配合得好,立刻做出慌张姿态去扶。
沉淮无力地挥挥手,让他不可失礼,先送李正出去。
李正嗔目结舌,没料到自己激将之计才刚出口,对方竟就来了这么一出。
这位天下闻名、前途无量的翰林郎,怎地竟然是这么个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