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芽无奈,被他扯着跟上了。
哪怕不说现在刘叔要给薛军治腿,单就是把刘三点放在那个人的眼皮子底下,她现在就觉得无法心安。
才刚被一大群官差追捕,转眼就大摇大摆地吃酒,沉淮究竟是没心没肺,还是有恃无恐?
以她对他的认知,恐怕是后者。
所以就更得贴身保护刘三点了,这叔被卖了恐怕都没数。
春深筑可不是一般的酒楼饭馆,一则来者非富即贵,再则里头深林曲径,又倚月湖,不设散座,只置有十数个雅苑,彼此互不相连,十分清幽隐秘,正适合权贵豪绅们的高贵气质。
苏芽坐在其中一间,见这处竟比自己见过的大多数官绅豪宅都要讲究,清一水的花梨,线条挺拔秀丽,墙上点睛的字画、桉上静置的梅瓶,无一处不雅,又无一处不奢华。
她又一次对沉淮的来历感到好奇,便不由地悄悄又打量着他。
沉淮刚夹过一筹菜,早察觉了她的视线,也察觉到她想问又不知是否能当着刘三点的面问的顾忌。
不知怎地,最近他是越来越觉得她有趣,不仅仅是那个七窍玲珑的通透女子有趣,更是那个藏在玲珑心后的认真懵懂有趣。
“别想了,我没本事订到春深筑,这是借了朋友的名义订的,狐假虎威。”他放下快子,揭开话题。
“哦,可我没想这个。”苏芽眼睛微微弯了弯,冲他挤了个眼神——我想问你哪里来的贼胆,能问吗?
沉淮回以下颌轻扬:“他们也不是追我的。”
这话题能聊?
苏芽赶紧趁热打铁,追问道:“那怎么……?”
“这个,你恐怕得回去问孙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