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说来话长,就不用告诉苏芽了。
“那要是漕督走不成呢?”苏芽问。
“那就让他让位。”
沉淮说得轻描澹写,若是仔细去看,或许能在他的眼底看见一丝讽刺的意味。
苏芽倒抽一口冷气,原来这漕督也是如履薄冰?
“如此说来,不但那胡兴等人是各有图谋,就连掺合进去的户部分司主事也是想提前抱新主子的大腿?”
她觉得又震惊,又有茅塞顿开之感,这帮当官的人,真是没多少做人的底线啊!
沉淮已经有数次听见她用“抱大腿”这个形容了,高峻都跟他闲话过,说这姑娘讲话,有时候真是直白到粗鄙。
粗是鄙了点,但是也真够直白,沉淮觉得,粗鄙的直白,有时候比那些含混的措辞好听。
他默默地把视线从那张惊讶的脸上挪开,心道:何止是户部分司的主事王季先?至少还有个跟着蹦哒的刑部分司理刑主事刘云。
苏芽可不知道他的腹语,她已经想到了更长远的地方去:“那你说,漕督如果没有了靠岳丈家的门道,会不会是想着用儿女姻亲关系?”
她再次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抚掌道:“沉翰林不是太子侍讲吗?漕督把女儿嫁给沉翰林,沉翰林给太子讲课的时候顺便那么一举荐,漕督进京这事儿那肯定就成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