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彷佛已经穿透一切,看到了她的心里去。
一盏茶小小的量,苏芽终于还是喝完了它。
她遗憾地放下茶盏,抬头迎上沉淮的视线:“周公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我娘一定等着急了。”
沉淮表示没有,苏芽便起来走了。
刚拉开门,沉淮就在后面轻飘飘地问了一句:“今晚还夜游吗?”
苏芽一僵,深吸了一口气,回头道:“游!”
说完拉开门,像阵风似的刮走了。
门还大敞着,庭院的夜色闯进眼里,彷佛还能看见苏芽的不耐烦。
沉淮却笑了笑,问高峻:“你的修为哪儿去了,就这么容易被个小丫头给激到?”
高峻惭愧,低头道:“我急躁了。”
“哼,你不是急躁,你是浮躁。”沉淮收了笑意,“刚才在下房听到什么了?仔细说来。”
苏芽绝对想不到,她今晚在孙婆房里的一言一行,现在都被高峻原原本本地说给了沉淮听。
高峻一字不漏地背完,垂头站在原地不敢动。
他确实是浮躁了,孙婆教苏芽的那些话,让他有了顾虑,沉淮要是在这里被个意图不明的丫头缠上了,他作为贴身侍从,难辞其咎。
那天在茶楼,苏芽进包厢时他不在,苏芽离开前他又已经被沉淮支走了,他至今都不知道当时的详情究竟如何。
只是晚上收拾沉淮的衣服时,看见他那件月白道袍的后腰上,染了一些嫣红的颜色,他仔细辨认,依稀像是女子的唇脂。
可沉淮的大氅一直披着没脱下,那唇脂一片,揉了又揉,究竟是怎么染到道袍上的?
高峻不敢问主子,只在心里揣摩了很久,今天听到孙婆对苏芽的“教导”后,他才突然顿悟:难保不是苏芽趁虚而入,勐扑了!
他带着这心思看苏芽,自然是怎么看就怎么不顺眼。
沉淮却不这么看,苏芽对颜氏的爱护真挚且坚韧,以她们孤儿寡母的处境,想必其中艰苦难以尽述,就凭这份担当,苏芽已远超一般女子。
而她若真有宁死不做小妾的骨气,他不但不觉得自己被驳了面子,反而由衷地欣赏。
倒是高峻,虽然是关心则乱,可若带着这份浮躁行事,难保不被苏芽算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