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陈墨的「心意」?(1 / 2)

顾蔓枝好像雕塑一般呆坐着。

所有不解之处,此刻都有了答案。

原来陈墨今天过来,是想要向她表明心意?

明明他什麽都知道,却还是选择退婚,只为了和自己在一起?

两人立场水火不容,此举无异于飞蛾扑火,竟是连身家性命都不顾了!

可自己却连个表白的机会都没给他……

「为什麽?」

顾蔓枝眼神茫然。

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她自幼便在这种环境中长大,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不要相信任何人,永远不要付出真心——这是师尊告诉她的生存法则,她一直奉为圭臬。

可回想起陈墨冷漠的眼神,以及最后那句「恩怨两清」,心头却一阵发堵。

灰袍人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还在自说自话,「你的身份已经暴露,尽快离开天都城吧,后续由我来接手。」

「还要给你处理烂摊子,我真是太不容易了……」

顾蔓枝回过神来,抬头看向灰袍人,「你到底为何而来?」

「我说了,为了看你的笑话……」

灰袍人语气一顿。

只见顾蔓枝手中捏着一枚玉符,眼中满含杀气。

「喂喂喂,别激动。」

「告诉你也无妨,是师尊派我来的。」

灰袍人从怀中拿出一个木盒。

打开盖子,一股腥甜黏腻的气息散发出来。

只见里面趴着一只拇指大小的赤色肉虫,无眼无鼻,锋利的牙齿如花瓣不断开合,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噬心蛊?!」

顾蔓枝心头一跳,想起了陈墨说过的话。

灰袍人点头道:「这是师尊从南荒弄来,专门给你那小情郎准备的。」

此物乃是由蛊神教培育,极其阴毒,寄生于活物心脏之中,以心脉之血为食。

成长到一定程度,便会吞掉心脏,取而代之。

届时,宿主将沦为任人操控的傀儡,生死只在施术者一念间!

顾蔓枝沉默片刻,声音乾涩,「师尊不是说,只要以美色引诱他就行了吗?为何还要用这种东西?」

「人心是会变的,谁能保证他一直对你死心塌地?」

「想要对付玉幽寒,陈家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不容有失。」

「只有彻底控制了陈墨,才能开展下一步计划,师尊担心你下不去手,所以才安排我来种下蛊虫……」

后面的内容,顾蔓枝已经听不清了。

她好像被抽空了所有气力,颓然瘫坐着,眼神茫然而空洞。

「恩怨两清?」

「如此看来,倒是我亏欠他太多了……」

……

城东。

一幢幢宅邸错落有致,层台累榭,庭院深深。

高官豪门大多集中在这里,比起外城的热闹繁华,这里显得幽静而闲旷。

一座三进三出的宅子坐落其中,门前挂着「陈」字匾额。

装修简约丶素净雅致的厅堂内,摆着几张太师椅。

主座上坐着一个紫袍男子,刀条脸,山羊胡,眼神锐利而深邃,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都察院三把交椅之一,当朝三品大员,陈拙。

身旁是一位中年美妇,丰腴冶丽,气质雍容,从眉眼间的风韵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是个一等一的美人。

烟雨阁嫡传,武道宗师,贺雨芝。

「这个逆子,是不是又去教坊司鬼混了?」

「连婚书都敢撕,等他回来,看老子不打断他的狗腿!」

陈拙沉声说道。

「感情的事强求不得,既然墨儿不喜欢,那就是一张废纸,撕了也就撕了。」

贺雨芝淡然道,声音温婉悦耳。

「这可是祖辈定下的婚约,岂能如此儿戏?」

「我陈家和沈家世代交好,如今这逆子搞这麽一出,让我以后如何面对沈兄?」

陈拙越说越气,猛地一拍桌子,「都是被你给宠坏了!惯子如杀子的道理你不懂?真是慈母多败儿……」

「嗯?」

贺雨芝眉头微挑,斜眼看去。

陈拙打了个激灵,话锋一转,「咳咳,当然,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贺雨芝幽幽道:「如此说来,当年你爹不也反对咱俩在一起?非要你娶户部侍郎的女儿,说我粗鄙不堪,只知道舞枪弄棒……逼得你我二人在他门前跪了一天一夜,方才松口。」

「难道你想走你爹的老路不成?」

说到伤心处,她眼眶微微泛红,泫然欲泣。

「哎呦,这都多少年过去了,怎麽又突然提起此事?」

陈拙一阵手忙脚乱,气场瞬间土崩瓦解。

「你也知道,为夫最喜欢你舞枪弄棒,恨不得你天天弄才好……」

「呸,又在胡说八道。」

贺雨芝横了他一眼,娇嗔的媚态让陈拙心头狂跳。

要不是现在是大白天,他还真想来一把「老夫聊发少年狂」……

陈拙稳了稳神,拉回正题,说道:「你贺家好歹是青洲的名门望族,可那个顾蔓枝呢?名气再大,也只是个欢场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