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陆铭看着黑山来的通报,脸上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长长吐出口气,九州集团龙岗钢厂一期工程竣工,而且成功炼出了第一炉钢。
两年多的布局,到现今,终于迈出了成功的小小一步。
同时,悄无声息的,九州集团旗下的一个合金材料厂也落户在了黑山。
现今自己缺的还是时间,不管是布局消化,还是黑山特区思想的转变和发展,人才的培养,等等等等一切,都需要时间沉淀。
在这盛京,同样也是,盛京完全可以看做浓缩版的北域四省演义,自己同样需要时间准备好一切,再真正进入这个游戏场,但有时候,就是天不遂人愿。
玉鸾敲门进来,“主人,警卫室来电话,有自称安山汤阳旅旅长,叫安大顺的,要见您。”
嗯?陆铭抬头,略一沉吟,“请进来吧。”
安大顺这人自己知道。
汤阳道是紧邻盛京的安山一道。
为了管理方便,盛京安山区的代表董事安老西,同时也兼理汤阳道道尹。
安大顺,就是汤阳道警备旅的旅长,直属上司便是安老西。
姓安,自然而然,这安大顺其实也算是安山督军安老亨的安氏家族的远房支脉。
不过说起来,安姓在安山行省是大姓,千年前怕都是一个祖宗,所以亲不亲的,也就那么回事。
就是不知道,这安大顺突然来见自己干嘛,没用人引见,直接登门拜访,很有个性。
琢磨之际,门被轻轻敲响,玉鸾推开门,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走进来,穿着安山土黄色军官制服,国字脸浓眉大眼,有种朴实的憨厚气质,和军情部门提供的影像里一模一样。
陆铭微笑起身和他握手,“安旅长,久闻大名!”
“我来的冒昧了!”安大顺上下打量着陆铭,笑道:“和我想的不一样,还真是传闻的一样啊,张专员看着太年轻了!”
陆铭笑着引安大顺到了休息区,沙发上宾主落座,安大顺就是一笑:“有个不情之请,我是来向张专员借钱的。”
陆铭就笑:“真的么?”
这厮简直是安山督军安老亨一个风格,安老亨是向其他三个督军借钱,这家伙是跟其他省份的同僚。
那边安大顺神态很认真,“当然是真的,我手下五千来个兄弟,有半年多没发军饷了,都被安老西克扣了,那家伙见到钱就不要命,我们后勤物资就不说了,我琢磨着,这军饷咋都得发下去了,再不发,我怕这帮兄弟把我当丘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陆铭看着他,点点头,其实他来的突兀,言语更突兀,甚至完全不避讳的骂顶头上司安老西。
不过,应该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如他所说,只怕再解决不了军饷问题,那就是哗变了,好兄弟变丘八,谁叫活路都没有呢?
“借钱没问题。”陆铭琢磨着,“安山正规军,补贴是一个月一元是吧?五千人,半年,那就是三万元。”
安大顺摇摇头:“一个月一元怕不够,我没说吗,安老西那王八蛋我们的军粮也过水,弟兄们天天饿的前心贴后心,我就想,军饷一个月发两元,总得填饱肚子偶尔还能打下牙祭不是?”
北域收入很低,吃饭方面,消费相对也低,穷苦人家日用品也低廉,只是要想生活的好,用各种舶来品,那比在东海生活成本还高。
一个月两元,在北域确实能很好的填饱肚子,如以前黑山成年矿工,一个月6元,那都是趋之若鹜穷苦人求之不得的工作机会,可以养活一家五六口人。
陆铭看着安大顺点点头:“好,我先借给你十万元。”
拿出支票本,写了数额递了过去。
看着安大顺又一笑:“按说,你要想来钱门路也很多。”
安大顺苦笑:“什么都被安老西把持着,不然,你以为我们旅能参与走私之类的,我不干啊?要说,我和哥几个喝酒,不是一次想捅了安老西了,但不敢啊,也就酒桌上说说,不然万一被抓了,我们安山对逃兵和乱匪,那可是活着剥皮点天灯,想死的痛快点都不行!何况,我都做到旅长了,谁不想还能往上走走呢?”
陆铭笑,这厮说的倒都是大实话。
那边安大顺说话间,接过支票,看了数额,郑重道:“谢谢张专员,我给您打个欠条,还有,我把我的委任状押给您!”
有备而来,不过欠条数字是空白的,现在填写上,又和委任状一起递给陆铭。
又笑道:“要说,这钱我也不是非要张专员您这里才能借到,但最近看您做的事,我感觉啊,从你这里借钱比较舒服,打死老洋鬼子罗德森那个混蛋女婿,也就张专员您能做出来,别人到任烧三把火,您是直接来了几颗炸雷!何况,您对我安山人很好啊,帮我们安山人打官司,叫族群歧视对吧?虽然呢,我感觉专员您是想用我们安山劳工做活,所以拉拢我们安山人,但人啊,如果拉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