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经商环境啊!
陆铭摇摇头,看着进来的白胖子。
那边,孙伯走上一步,轻轻伸手挡住白胖子。
白胖子一翻白眼:“怎么,打开门做生意,你不做爷的买卖?要赶客?!”
他身后几名黒衫汉子,都立时围在了孙伯身旁。
今天新雇的店员已经惶急的来到陆铭身旁,低声说:“东主,这是白二爷,龙岗地面上的事儿,少不了麻烦他。”
店员叫林绍聪,小名大牛,今早刚刚看到书店的张贴启事就来应聘,而且应聘成功。
小伙子家境贫寒,又自幼身体虚弱,干不了什么农活,唯一的喜好就是去镇上大户人家的私塾外听授课,那教书先生挺好的,不但不驱赶他,还暗中偷偷教他写字认字。
但到了十三四岁,别人家孩子都能下地做活了,甚至经人介绍去煤矿做矿工赚大钱,林绍聪赖以自豪的读书写字就成了笑话,几年下来,他成了村里有名的窝囊废。
前几天他偷偷相恋的对象被许了人家,他人生中最后一抹光彩也从此暗澹。
今天他本来是准备来县城转一圈后便去跳河自尽,离开这个世界前,最后来他能接触到的最大的城市来走一走,感受下世界之繁华,再尝一尝这辈子曾经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也就是在几年前喝过一次的,东关侯记的羊肉汤,然后,没有任何遗憾的离开。
却不想,就看到了这家书店以及外面的招聘启事。
要以前,他问一问的勇气都没有,他虽然读书识字,但根本不被认为是读书人,县城的文员职位,那都是需要乡绅名流介绍的,都是香馍馍工作岗位,怎么也得是高小毕业的,他呢,没进过任何正规学堂,在私塾偷学,就根本不可能能在县城里找到工作,更别说是很舒服的书店文员工作了。
但现在快死了,他也就鼓足勇气进来,这位姓陆的老板和他聊了两句,便说可以,问一个月20元工资做不做?
20元月薪?那比亲戚家在三沙镇做矿工的薪水还高了,那亲戚,就是因为家里有两个矿工儿子,而且三沙矿矿工最近涨了薪酬,是以亲戚牛的不得了。
在龙岗县城,也根本没有什么文员职位,能有二十元月薪的。
除非是县署的那些文员,还得是地位很高的,可他们,都是人上人了。
当时,他以为又是在村里一样,被谁恶作剧呢,告诉他个好消息,当他欣喜若狂的信以为真,最后,却全是围满他嘲笑的人群。
他甚至还起身发怒,说陆老板不该羞辱他。
要以前,他这种勇气也是没有的,但快死了,人也就变得不一样。
谁知道,陆老板直接让人拿出二十元,预支了这个月工资。
便是到现在,林绍聪还是觉得,自己在做梦。
直到白二爷进来,尤其看到白二爷目露凶光,他晕晕乎乎的状态才有点清醒过来,忙来到东家面前,提醒东主。
陆铭对他笑笑,“你忙你的,还有,你写个新的招聘启事,和你一样,月薪20元,以后你们两个轮班,一个上午,一个下午,然后到了下周,就调换一个,上午的变下午,下午的变上午,嗯,你们想一人一天轮换也可以,到时候自己商量。”
林绍聪又是一呆,本以为20元,那肯定二十四小时,住都要在店里值夜了,另外,肯定不仅仅看着书店,应该还有其他活儿,谁知道,东主还要再雇一个轮班的。
正震惊中,突然听店外有人哼哼,抬头看去,目瞪口呆。
却是白二爷几个,都摔在了书店外,哼哼唧唧起不了身。
林绍聪想说什么,却见老板挥挥手,不知道怎么,到嘴的话就说不出口,忙去书架那边的书桌,去写招聘启事,就好像,下意识就知道,赶紧做好老板交代的事情,其他不用自己管,再说下去,老板可能就会不悦了。
“孙伯,给警左室那个曾向凡挂个电话吧,牛头马面的有点烦。”陆铭摇摇头。
孙伯刚刚答应一声,却见书店外,巡警李胖子两人转了过来。
白二爷几个爬起身,和李胖子说着什么。
李胖子很快挺挺胸走了过来,迈步进店,冷声道:“怎么回事?谁是老板?你们伙计,哦,就是你,为什么打人?!”警棍指着孙伯,“靠墙,蹲好!”
陆铭对身后黑头使个眼色。
黑头走上两步:“李警长,你先打听好我家主人是什么人比较好,要说权势,你们龙岗比较讲权势是吧?那你就给警左室,哦,你不行,够不上,让你的上司给警左室曾向凡打个电话,告诉他这家店的地址,问问他怎么说。”
顿了下,“要说法规,顾客从来不是上帝,这是我家东主的私人经营场所,对于不受欢迎的顾客,和你一样,书店有权力进行驱逐,不过,你被授予的是公权力、是执法权,我店行使的是经营者私权。”
“至于驱逐时为什么动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