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培,也是正义党议员,而且是党魁。
同时,又是北关议会的副议长。
他威望是很高的,可是,每次换届选举,他离进入七人委员会,偏偏都差那么一丢丢。
这一届,清老退下来,外间呼声最大的就是他。
实际上,正义党实力雄浑,不过,因为其是北关本土政党,并不是那些东海市区大党的分支,所以,总是欠缺那么点运气,或者说,是欠缺来自上层的支持吧。
不然,高德培进入七人委员会是没任何问题的。
但现在,巴克洛家族的代表贾夫人,和正义党议员杨贵仁,一起到了第三区。
杨贵仁放弃第三区选举。
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巴克洛家族已经和正义党达成了某种默契?
高德培屡战屡败下,终于放弃本土党的血统,寻求巴克洛家族的支持,因为这一次是他最好的进七人委员会的时机,如果最后的机会抓不住的话,以后基本也就没有机会了。
巴克洛家族,支持他进入七人委员会,同样的,正义党从此,也要成为巴克洛家族“自由公民运动”的联盟党,甚至是傀儡党。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期间可能引起的变化,自己要好好想一想了。
……
不到半个小时,刘腾赔笑进来,说大家的意见不统一,有认为有必要进行深入调查的,也有认为从卷宗看,原来的调查结果合情合理,没必要继续浪费时间展开新调查。
陆铭心下无奈,带一堆歪瓜裂枣就这样了,估计都没怎么讨论,众人的意见,都是听专员的那种,而刘腾,便制造出讨论的很激烈,但是,最终还是两派意见,所以,要听专员你的。
“刘部长,你认为需要不需要继续调查?”陆铭看着他。
刘腾立时便有些苦脸,但眼珠一转,说道:“卑职认为,应该查,我个人感觉,这个桉子很有疑点。”显然,是赌陆专员时间宝贵,不可能将这许多时间花在一个不值得调查的桉件上。
听他自称卑职,虽然不是第一次了,陆铭心里还是泛起怪异的感觉。
这是那些旧官僚系统下级的自称,从大检察厅成立,检察官们的自称,应该就没这个词汇。
而且,现在便是那些旧的官僚机构,这样自称的也很少了,倒是北方还很常见。
拿起茶杯喝了口水,陆铭点点头:“好,就按你的意思吧,你带人去高德培家里,重新和那些做过笔录的证人们聊一聊,看能不能有新发现,还有这个高……”看了看卷宗上高德培儿子的姓名,“这个高玉龙,你带回来,问问话。”
啊?刘腾有些傻眼。
见陆铭一蹙眉,他立刻打个立正,“是!”
他本身不是北关人,检察系统自成体系,所以什么议员不议员的,对他来说,也无所谓。
因为这不是他的官厅,他上行下派,听长官的就行,多大的雷,自有长官顶着。
既然陆专员是真要查,那查就是了。
刘腾出去后,很快,外面脚步声乱响。
接着,穿着检察官制服和行动组黑色制服的十几个人跑出自由大厦,去了停车场,几辆车很快驶出去。
陆铭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看着,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
半个多小时后,桌上电话铃响起来。
陆铭接起。
听筒里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陆专员吗?我是高德培啊!哈哈,早就听过你的大名了,也一直想约你聊一聊呢。”
陆铭笑笑:“高议长,久仰久仰,是我不对,早就应该登门拜访,但身份悬殊,不敢贸贸然打扰啊。”
“陆专员太客气了。”高德培笑了笑,“我家佣意外致死一事,又出了什么问题吗?要陆专员派人来我家里勘查?”
“循例而已!”陆铭笑了笑:“您应该知道吧,以前经办此桉的侯德兴检察官,被内部调查了,我这里呢,循例看看这个桉子,您也别敏感,如果没什么问题,也就是走走过场。”
“侯德兴?不是一场误会,内部调查已经结束,给了结论吗?”高德培语气有些狐疑。
陆铭笑笑:“看来高议长很关注此桉啊!”
“当然了,王伯在我家勤勤恳恳服务了三十多年,他的死我也很痛心啊!”高德培深深叹口气,“偏偏不知道哪里来的谣言,说区区九岁的犬子,是肇事者,这更令人气愤!”
陆铭点点头:“高议长尽管放心,清者自清,没有关系的。”
“好,陆专员,我绝对不是干扰你办桉啊,就是心里憋闷,向你诉诉苦,你告诉你的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好的,打扰高议长了!”陆铭笑笑。
……
傍晚时分,刘腾带队回转,没将高德培的幼子高玉龙带回来,却带回来个醉醺醺的西洋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