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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羯只瞥了眼,就识破了朱县令的意图,但那又如何?就连姜竞霜都不在乎她的阿耶,他这个外人自然不必越姐代庖地心疼一个糟老头子。

谢羯道:“等他醒了,朱大人再审吧。”

说完这话,他又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走了出去,也不必唤人开道,他眉眼中的矜贵就让那些闲汉自然而然地给他让出了道。看着他的背影,朱县令倒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谢羯来这儿究竟是干什么的?

朱县令猜不到他的意图,却从不敢小看谢羯的手段,这人能从最底层的小官短短几年飞升到三品尚书,成了圣人最依仗的权臣,靠的可都是他那狠毒的心肠与阴险狡诈的手段。因此朱县令思索着,趁今晚夜黑风高,得向上峰递个口信了。

谢羯走出了县衙,便闲适地回了谢宅,但姜竞霜不在谢宅,他挑了眉头,问被留在了府里的护卫:“我的好弟媳呢?”

护卫道:“您出门后,二夫人很快也出去了。”

谢羯有几分疑惑:“她出去干什么?”

锦墨立刻会意:“属下这就去把二夫人回来。”

谢羯冷哼了声:"找什么找,倒仿佛我很想见到她似的。"

锦墨立刻就不说话了,谢羯抬脚步入自己的书房,道:“锦书呢,这两天账本看多久了?”

锦墨见他去查看账本了,便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很快姜竞霜也回来了,带着几包从茶寮带回来的点心,锦墨思索着谢羯有事便也不去打扰他。过了一盏茶时间,就听谢羯叫人,锦墨忙沏上新茶,与那几包点心一起端到了谢羯面前,谢羯看着那写着八珍记的食盒,道:“外头哪来的?”锦墨忙道:"是二夫人带回来的。"

谢羯先是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二夫人回来了,你也不与我来说一声。"

锦墨张了张嘴,想反问一句‘大人办事时不是一向不喜欢我们打扰吗?',但思虑到二人的上下属关系,他到底没敢问出这话,只一副认错的模样。谢羯看着那盒点心又问:"这八珍记是在哪?"

锦墨不明所以,但还是尽职尽责地答道:“就在县衙旁边。”

谢羯一下子就猜到了姜竞霜为何后脚就随他出门了,锦墨也反应过来,他小声嘀咕:“大人,这二夫人的心是不是忒狠了点?”

先前姜竞霜要治姜四郎的时候,锦墨还不觉得,毕竟一个小孩虐待小猫,往小里说是不爱护生灵,往大了说就是生性残忍,日后恐怕是个无情杀手。姜竞霜作为阿姐,就该好好地教育姜四郎。

但今天这件事就不一样了,他的大人他了解,没什么同理心,做事情从来只追求成效,姜四郎正好在府上,选他还少了个挑人的步骤,但美竞看可不一样,姜四郎到底只是虐待描,没有做出伤天害理的

事,何况还是她的亲弟弟,她何故只是假惺惺地说了两句话,就顺水推舟地应下了?

倒仿佛巴不得姜四郎倒霉。

后来姜父那就更不用说了,字字句句都在拱火,生怕姜父挨不着杀威棍,后来更是亲自赶去茶楼听那惨叫声。锦墨怎么总觉得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姜竞霜其实和谢羯是同一类人,亲缘淡薄,道德感低下。

谢羯却道:"你不懂。"

锦墨听到这话,只觉倒吸的那口冷气让他的牙齿都酸疼起来了,他不懂,他该懂什么?谢羯淡道:“她以前过得苦,若仍对家人抱有情感,那才是傻。”但再没有情感,也不该如此啊,毕竟父母为尊,子女还是要讲究孝道的。锦墨默默腹诽,但他也知道要让谢羯认可这点非常困难,因此还是选择闭了嘴。

倒是锦书看了他又看,这段时间锦书一直都在外头给谢羯搜集情报,对谢宅发生的事不甚清楚,可这并不妨碍他发现谢羯对这位弟媳很维护。

这可少见。

锦书麻木地想,他总不至于很快就有个夫人要伺候了吧。实在难以想象他家大人成家的样子,那个画面当真是过于惊悚了。

姜竞霜的心情可好了,她边修剪种在窗下的花枝,边与春花道:“你不知道他,对外总是和蔼可亲,街坊邻居哪个不称赞他是良医善心,但只有家里人知道他的脾气有多差劲。他只要在外头生了气,回

家一保要找回来,大哥和两弟弟都挨过打,但都没有我挨得多。"

春花在旁把剪下的花枝收到小篮子里,闻言同情道:“奴婢一向以为夫人这么美,手也漂亮,是娇养长大的小姐,哪里想到夫人在家时和奴婢过的是一般的日子。”

姜竞霜间言下意识地看了自己那双手,纤纤如慧绿,确文很美,但她很是嫌弃,嗤了声:“他若不是为了把我卖个好价钱,后头也不会大发慈悲地让我过了几年的舒坦日子。所以当阿瓶不让我回娘家

时,我面上看着伤心,其实心里高兴得很,就是不想让他赚到银子。"

春花忽地起身道:“爷。”

姜竞霜一顿,回身看到了谢羯似笑非笑地倚靠在月牙门洞下,眼里的戏谑总归让姜竞霜面红耳赤,她万万没想到随意的一声调侃竟然会被谢羯听去。

他总要再说她装模作样了。

姜竞霜不大自在地起身:“大伯哥。”

谢羯道:“晚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