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集团负责人而言,冲动了。
章特助震惊又迟疑:“贺总,这样一来,您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去。”
章特助应了声“是”,挂断电话,暗自唏嘘一句,动情如入深海,就连贺总也不能幸免。
周五周六两天,贺绅连轴转,总算把工作忙得差不多。
只剩下与南尔的一个局,酒局,都是些生意场上的朋友,觥筹交错,虚与委蛇。南尔让他这两天选一个女伴出席,贺绅没答应,推了。
南尔不解,周末早晨,专门打来电话:“你真不打算去?是懒得挑女伴还是什么,你要实在没空,我帮你挑。”
“不用,我不去。”
“公司有事?”
贺绅双腿交叠,身子往后倒进座椅里,不咸不淡:“私事。”那边试探:"朱伊伊?"“你管的太宽了。”
反手结束通话,贺绅取下一支钢笔,揭开笔帽,翻开最后一份需要签字的合同,继续处理公务。总裁办只剩下笔尖滑过纸张的唰唰响。画下绅字的最后一竖,笔锋凌厉,入木三分。
停下笔,贺绅走向休息室,推开阳台的门,直通天台。
上一次踏入这里还是他父亲即将去世的那段时间,母亲贺安清逼他回细约,国内时瞬集团暂时放一放,让贺米代管。贺米是什么性子,贺安清活都没说完,她就把电话从贺绅那里抢过来,破口大骂,说
想要她管时瞬集团是做梦。她那个暴脾气本想把手机砸了,碍于贺绅在,才缩缩脖子,怂怂地把手机还了回去。
贺米不爱名利,钟爱玩男人;贺达荣年纪渐大,心有余力不足。
时瞬集团的担子全都压在贺绅一人身上,离不开国内。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她。朱伊伊在,他不能走。
天台的积雪最厚,也融化得最快。
贺绅斜倚在长椅边,湿润的雪水打湿裤腿,沁骨的寒意冰的人头脑从愉悦中清醒过来。镜片上落了雪花,化开,朦胧视线,他摘下眼镜,拿出手帕擦净。
其实那天朱伊伊说去医院的话很刻意。像是在暗示着他什么。
会是暗示什么呢。
贺绅仰起下巴,整张脸朝上,雪花将落,他闭上眼,唇角无所谓地勾起。无所谓啊,她利用他,还是下套他,他都甘之如饴。这不正代表着她在乎他么。
何况最开始,是他先利用她的。
也该还了。
走前,贺绅在休息室的衣帽间换了一套衣服,黑色大衣,灰色内衬,褪去工作的冷肃,多了几分闲暇时候的松散温矜。
公司楼下,司机早早在车里等候。
贺绅上车,入座,司机不等他说话,便知要去向何处,稳当地发动引擎,开往医院。车厢温暖,蒸出人骨缝里的困意。贺绅近日疲倦,撑着脑袋小憩,眼皮沉重地阖着,脑内一片清明。
手伸向一旁的密封袋,搁在腿上,绕开封绳,抽出封存在其中的几张的报告单,因为月份还小,在超声波影像里只能瞧见一粒黄豆大小的存在。里面一共有三张,加上今天的,就会是四张。
须臾,车停在医院前,司机提醒:“贺先生,医院到了。”
贺绅收敛起眼底柔和:"现在几点?"
"十点刚过。"
朱伊伊不喜欢排队,也不爱拥挤,习惯使然的话,大概会在早晨七点就到医院做检查,看时间差不多结束了。
贺绅小心封存密封袋,搁置在一边,淡声叮嘱:“你在车里等我。”
“好的。”
周末大部分医生不值班,只有寥寥几个专家坐诊,人不多。乘专梯直达妇产科。贺绅轻车熟路地去到最里间的诊室。
空荡荡的诊室,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正在操作电脑,输入病患信息。听见响动,一看来人,立马恭敬地站起来:“贺先生。”
尹医生今年四+五岁,原是细约贺家旗下科技中心的医学研究主任,去年才被医院高薪聘请过来做妇产科专家。至于高薪出自谁,自然是贺绅。不进如此,近-年换新的医疗设备全都是时瞬集团赞助,
贺绅是医院最大合作商。
贺家人身份不同,医院人多眼杂,尹医生轻声带上门,才问:“您怎么来了?”
"今天上午的就诊工作结束了?"
“都结束了,周未预约就诊的病患不多,就五六个,十几分钟前都结束了。”尹医生犹疑问,“贺先生是为贺小姐的术后康复状况来的吗?”
可距离贺小姐人流手术已经过去许久。
没道理啊。
尹医生转念又想起另一个名字。那个长相年轻,说话轻声细语的姑娘。
贺绅启唇,声线淡淡地念出她心中所想的三个字:“朱伊伊。”“她结束孕检了吗?”
"朱小姐,”尹医生沉吟思考,稍后疑惑,“她是昨天下午来的。"
“昨天?”
"是的,做完检查就走了,我给她开的营养素都没拿。"
她果真是骗他。
贺绅眯了眯眼,敏锐的感知力告诉不对劲,事情在脱轨,往一个难以预料的事情发展。
没来由的,心口竟升起一丝慌乱。
他冷声问:“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