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洗梁府(2 / 2)

泽便带着他那三个弟子去了内堂。付子修瞧着满地的血痕,压根没有下脚的地方,不知是嫌恶或是惊惧,表情比吃了只苍蝇还难看,犹豫片刻,还是选择跟着裴诀,很快消失在了廊前。

季音本不关心梁府之事,只是百余口人骤然横死,硕大的府邸竟莫名透露着阴森可怖的气息。独身一人调查总归不妥,她看了看身旁的白清旭,决定给自己找个搭子:“臭骗子,你不是自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吗?若真有江湖势力牵扯其中,依你看,这像是谁的手笔?”

她本以为这人会摇着折扇开始一番长篇大论的鬼扯,却不想对方一边饶有兴趣地盯着前厅,一边扯开了话题:“听闻这位梁大人是个古藏爱好者,平日里或买或抢,搜罗了不少宝贝。”他将目光转向季音:“怎么样,笨女人,要不要寻宝玩玩儿?”

季音白了他一眼:“在死者府里乱翻,若是被云天派那位长老发现,怕是没你好果子吃。”

“诶,都是为了调查嘛,说不定还能逮到凶手呢。”说罢,白清旭提起折扇指了指大殿右上方:“你看这根房梁,有没有什么古怪?”

黑糊糊的能看清什么?季音不耐烦地咋了咋嘴,正要反驳,却突然瞥见一抹白色正飘飘悠悠地悬在房梁最里端。

这也确实不能怪她,要怪就怪这抹白色实在太过细微,若不是恰巧一阵穿堂风吹过,任谁也瞧不见这点儿微不足道的古怪。

“这是什么?”季音仰着脑袋看得费劲,末了实在忍不住了,撩起衣摆就要动身:“算了,等我上去看看!”

话音未落,只听“咔哒”一声,这房梁的一端竟如摆钟般转了下来,稳稳落于地面,原本藏在最里端的那块白色,瞬间转到了季音身侧。

她望着眼前像是衣角的白色布料,心下一惊,正要开口,那厢白清旭却像是早已料到她要问什么,悠悠道:“这梁府前窄后宽,开门见水,四角栽桑,足可见梁大人是个懂堪舆的。”顿了一顿,他又道:“可这梁的位置,却正正好好拦下财运,岂不古怪?”

“懂得还挺多。”季音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句:“那你又如何得知机关在什么地方......”

不等她问完,“轰隆轰隆”的响动传来,房梁连着的整块地砖竟一同向下凹陷,很快一条漆黑的甬道便出现在二人面前。

“眼神好,没办法。”白清旭摊手,率先走了下去。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家伙确然有些真本事在身上——如他所言,这梁桓极爱收藏古玩珍宝,沿着甬道一路前行,尽是些被烧得残缺不全的名家字画,粉零麻碎的瓷器玉器,季音还被躺在路中间的佛像绊了一跤,多亏及时薅住白清旭的衣袖才勉强站稳。

白清旭看着袖子上的爪痕:“五十两。”

季音甩出飞针:“信不信我给你捅烂?”

因周遭一片漆黑,她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便默认是被自己唬住了,四下张望一番后道:“啧,你说说那些凶手,杀人就算了,居然还毁了这么多宝贝,这得多少钱啊,真是可恶!”

“也没多少钱。”白清旭随手捞起一把黑纸扇:“比如这个,就是赝品。”

这下可真给季音惊着了。方才的风水论,还能说他是为了招摇撞骗学了点儿皮毛,可眼下的古董鉴别,这哪儿是一日两日能练出来的?何况他又说得如此坦然,莫非真是个深藏不露的?

念及于此,季音故意摆出一副质疑的语气:“你怎么知道?”

“因为真品在我家。”

......靠!还不如不问呢!

这密室建得极大,除了些奇珍异宝,还有不少古籍文册,只是烧的烧,毁的毁,剩下的残页拼在一起,也凑不出几个有用的字来。

季音望着面前被烧得黑黢黢的书架,刚想看看是否有幸存的书籍,却突然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自左手边传来,随着一声惊呼,数枚毒镖瞬间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