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馆长二话没说,用手轻轻触摸了一下画卷表面的墨痕,接着放在自己鼻子下面,轻轻嗅了一下,不由得皱起眉头。
而后,他才仔细打量起来,越看眉目间的神色越发的凝重,最后变得寒若冰霜,但没有说什么,暂时退开。
白青山和陈掌柜这才上前,进行鉴定。
两人看了半晌,对视一眼,都看出这幅画有问题。
“孙会长,还是由你来说吧!”陈掌柜做了个请的手势,客气道。
“这画绝对是假画,用的墨不对,八大山人作画用的是松墨,哪怕是历经几百年都会留有松树淡淡的余香。”
“这幅画的画纸虽然是清代的,有些年头,但墨却是现代的工艺墨,其中掺杂了松墨,却掩饰不了那股墨臭。”
单单是从墨水的香臭,就能判断出一幅画的真伪,可见孙馆长的本事。
一旁的陈掌柜赞同的点点头:“孙会长说的没错,这幅画除了墨不对之外,笔锋也显得僵硬,太过整齐,几乎一模一样,不像是出自人手,更不像是出自八大山人之手,是用现代打印技术打印上的。”
陈掌柜入行多年,见多识广,曾见过八大山人朱耷的画作,打印技术和人工书画还是有明显区别的。
得到两位行家的验证,秦天明转头冷冰冰的盯上孙掌柜,毫无情绪的眼神,仿佛孙掌柜在他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一样。
“孙掌柜,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秦天明一字一顿,步步紧逼,说完将手中画卷,扔到了孙掌柜身上。
“我,是我打眼了,当时典当的就是这幅画,是你们用假画坑我,现在居然反咬一口!”
情急之下,孙掌柜只能继续撒谎狡辩。
一旦这件事情做实的话,会砸了丰源的招牌,后果不是他能承担的起的。
秦天明鄙视道:“打眼?你还要狡辩,简直该死,你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说完,他一把抓住孙掌柜的手腕,强行拉着,朝着一面柜台走去。
“你干什么?放开我,来人啊!”孙掌柜用力挣扎,却无法摆脱,只能大声呼喊。
“事情没查清楚之前,我看谁敢乱动,否则跟孙掌柜同罪,以后别想在中海古玩行立足!”孙馆长威严的喝道,目光扫过冯远征以及店员等人。
冯远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不想再掺和。
店里的员工面面相觑,没敢乱动。
眼瞅着距离那扇藏有真画的柜门越来越近,孙掌柜耍起无赖,用尽全身力气坐在了地上,不肯再挪动半分。
“快放开我,你这是人身攻击,我一定要报官抓你。”
“有能耐你现在报官,你敢吗?”
秦天明冷笑讥讽,干脆甩开了孙掌柜,两个健步来到那面货架下的柜门前,一把拉开,取出一幅卷在一起的古画。
接触之时,他悄悄将古画上的灵气吸收一空。
孙掌柜万万没想到秦天明轻易找到了原画,严重怀疑店里有奸细,但眼下无暇多想。
他如同踩了狗尾巴般跳了起来,大呼小叫道:“抢劫啊,快抓住他,谁能抓住他,我重赏……”
“啪!”没等孙掌柜喊完,秦天明一记耳光抽了过去,清脆作响。
孙掌柜被扇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慌忙扶住了旁边的柜台。
“老曹,看看这幅画是不是你们家那幅!”秦天明喊了一句。
老曹立马跑过来,接过古画,轻轻的将其中一个木质画轴从装裱中抽了出来。
他看到明显的断裂痕迹,才长出一口气,点头道:
“没错,这次是真的,我家那幅古画的画轴断过,不信大家可以看看。”
众人抬眼看去,木质画轴断裂明显。
孙馆长、陈掌柜、白青山三人也围了过来,拿着古画鉴定一番,确认为八大山人朱耷的真品。
秦天明则冷冷的瞪向握着脸的孙掌柜,质问道:
“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调包典当物,用假画坑我们,讹诈一千万,看来丰源是不想开了!”
孙馆长也站出来支持公道,满脸威严的喝道:“丰源古玩行,其罪有二,其一调包典当物品,用赝品坑骗顾客;其二知假售假,涉嫌巨额诈骗。”
“小李,你马上通知稽查,好好查查丰源。”
作为中海古玩协会的副会长,孙馆长的一番话分量十足,若宣传开,丰源的名誉将严重受损,还得面临官方的处罚。
跟在旁边的那个眼镜青年,立即掏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白青山和陈掌柜也表态道:“我们会将今天的事情,告诉古玩圈里的所有朋友,丰源的名誉将一落千丈,这是你们应该付出的代价。”
孙掌柜再也无力狡辩,面如死灰,嘴里呢喃着,完了完了。
他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