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阳的嘴张了又张，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古怪？

“谢我？怎么个谢法，能让我账户余额多出几个0吗？”

看着焦阳越说越离谱，太乙真人尴尬的捋了捋胡须。他掏出手机假装看了看时间，说自己下午还有个会，便腾云驾雾的离开了地府。

“那我怎么回去？”

焦阳话音刚落，九头狮便叼了他的衣服领子，往背上重重一甩。焦阳吓得直哆嗦，他怕极了这个庞然大物，“大哥，有话好说，别对我吼了，我顶不住。”九头狮好不容易逮到个公报私仇的机会，只见他驮着焦阳铆足了劲在云层里三百六十度旋转，直到把焦阳转的晕死过去，才觉得自己胸口的闷气得到了片刻的发泄。

“焦阳！焦阳！你个臭小子，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

阵灵子的吼声，震得焦阳耳膜嗡嗡作响。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惺忪睡眼，发现自己正躺在熟悉的狗窝——啊不，是道观里他那张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

“师父，这才几点啊……让我再睡会儿……”焦阳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试图重新钻进被窝。

“几点？都几点了还睡！市里组织了个什么佛教、道教界人士座谈会，讨论放生护生什么的，你是大学生有文化，去了多交流学习。票已经给你买好了，赶紧麻溜地滚去市里，别给你师父丢人！”

老道士中气十足的声音再次响起，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像是在砸什么东西。

焦阳的脑子嗡嗡作响，一时之间完全反应不过来。「佛教、道教座谈会？放生护生？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不对？我这是回来了吗？！」

焦阳一个猛子翻下床，冲进了院子里。阵灵子正在拿着锤子砸核桃，见焦阳朝自己扑过来吓了一大跳。锤子落在脚上疼的哎哟直叫唤。

“小兔崽子吃错药了？准备谋害亲师？”阵灵子刚想踢两脚焦阳的屁股，却被对方一把抱住。

焦阳抱着师父嚎啕大哭起来，憋了几日的痛苦和委屈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

“师父，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阵灵子被焦阳这一出给整紧张了，看着徒弟楞头楞脑的样子，不由心间一软。他拍了拍焦阳的后背轻声宽慰起来：

“是不是做噩梦了？师父不是在这吗，别怕啊。把核桃仁吃了补补脑。”

看着师父递来的核桃仁，焦阳的眼泪冒的更凶了。

“师父你是不知道为了收服那个老太鬼我费了多大的功夫 ……”

“什么老太鬼？做梦做迷糊了吧。”

焦阳心头一沉，他忽然想到太乙说过，要抹除这段时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人的记忆。所以师父的记忆真的被消除了？

焦阳连忙摸出手机查看自己的直播账号，系统显示他并没有注册过，网上更是查不到一点关于那日直播的信息。就连他在车站被拍上热搜的词条都消失的一干二净。要不是兜里的那枚印章还在，焦阳会真的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场梦。

无奈之下，焦阳只能简单洗漱了一番，拖着疲惫的身躯坐上去往市里的汽车。

长途客车像条便秘的蟒蛇，一路哼哧哼哧地蠕动，焦阳感觉自己的屁股都快被颠成八瓣了。他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电线杆，心里盘算着这次参加会议应该有茶歇可以吃，只要能把肚子塞满，这一趟也就不亏。

正神游天外之际，身旁座位上忽然传来一阵窸窣声。焦阳侧目一看，一个年轻的僧人正提着行李箱上了车。看着年纪不大，却有种说不出的气度，眉清目秀，袈裟崭新，不像个苦修的出家人，倒像个刚从佛学院毕业的大学生。

“大师需要帮忙吗？”焦阳礼貌的问了一句

和尚双手合十，微微一笑：「多谢道兄。」

“大师这是准备上哪里去啊？”焦阳随口问了一句。

“我去市里参加个会。”

“莫非是讨论关于放生话题的？”

和尚见焦阳这么说，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情。俩人便很快攀谈起来，原来这和尚的法名叫做应空，从佛学院毕业后被分配到寺庙里跟随住持学习。他这次参会竟然是要在领导和众人面前揭发主持的罪行。

“罪行？”焦阳愣住了，“什么罪行？”

应空咬了咬牙，低声道：“他…他霸占了功德箱里的钱！”

焦阳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好家伙，他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大秘密，结果是住持贪污？这也太…普通了吧？

“大师，这事…兹事体大啊，你可想清楚了？”焦阳劝说道，“出家人，讲究的是慈悲为怀，忍辱负重，这种事情…还是私下解决比较好。”

“可是…可是那些钱都是信徒们辛苦捐赠的，他怎么能…”应空的情绪有些激动。

“我知道，我知道。”焦阳赶紧安抚他，“但是你想想，你这么一闹，不仅会败坏寺庙的名声，还会让住持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