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司机嘴里的这个老太婆不就是他要找的厉鬼吗。看样子还得感谢胖胖了,要不是它跟着来,自己怎么可能阴差阳错这么快就得到老太鬼的线索?
焦阳觉得自己幸运极了,但他其实不知道的是,人类在很多时候都被一些看不见的能量势力,控制的明明白白。
焦阳搓了搓手:“你把你兄弟的联系方式给我,我到了市里就去找他。”
“不用这么麻烦,小道长只要肯帮忙,这一趟算我免费载你,直接给你把车开到他家门口。”
司机说完就开始给他那兄弟打电话:
“喂,强子,在家吗现在?我这今天拉客碰巧遇到位道长,你要是方便我带他上你家看看。”
因为开的免提,焦阳清楚的听见对面那人的声音虚弱的厉害。而且还不时传来滋滋啦啦的电流声,像是电话通讯被什么东西给严重干扰了一样。
“谢谢哥,我就在家躺着呢,你跟道长说只要能替我解决麻烦,多少钱我都愿意给啊。”
看样子这人是被鬼折腾的够呛,命悬一线了都。
一路上司机风驰电掣,开到城里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点了。
“咱们先找个地方垫吧下肚子,要不然道长也没力气干活不是。”
焦阳点了点头,他把胖胖装进了背包里,跟着司机师傅转进了一条小胡同,胡同尽头有家专门下面条的小馆子,司机熟门熟路点了两碗招牌面,坐下跟老板娘唠起了磕。
“老李,最近咋没见强子来嗦面啊?他那大嗓门,一来我这小店都热闹不少。”
老板娘一边麻利地捞面,一边跟司机搭话。原来这个司机师傅姓李,三天两头就会和强子来这儿吃面,一来二去也就互相认识了。
老李灌了口冰水,压低声音说道:“强子啊,撞邪了!”
“撞邪?”老板娘手中的笊篱顿了顿,溅起几滴汤汁,“啥邪啊?现在都啥年代了,还信这个?”
老李接过面,叹了口气:“真的,刚还给强子打电话呢,听声音都觉得他虚弱的很,估计下炕都费劲了。这不,请了道长去给他驱邪呢!”
听老李这样说,老板娘才开始打量起焦阳来。
“小道长怎么称呼啊,看样子不像本地人啊,外地来的吧。”
焦阳朝老板娘拱了拱手,简单介绍了下自己。老板娘一听焦阳来自朝凤山三清观,皱了皱眉头表示没听说过。
“强子咋不找那个马神婆看看,据说她很厉害。”
“哪能没找呢,不是没治好吗。”
老李一拍大腿给焦阳简单介绍了下这位马神婆,说她是祖传顶香火的,家里整了个特别气派的堂口。供奉着东北五大仙。
焦阳一听心里就有数了,他早年认识的一位东北姑娘就是出马弟子,平时给人解决撞邪这方面的问题都是手拿把掐。
这时老板娘又忽然提起了另外一桩事:
“强子前不久来我这吃面的时候,跟我提过要去一个叫‘槐树村’的地方拉批货,那村子偏僻得很,听说连信号都不好。巧的是,我有个远房亲戚昨日进城来看我,也跟我说起了这个村子曾经闹鬼闹得凶,导致很多人都搬走了。
我那亲戚住邻村,说半年前槐树村有个独居老太因为拆迁纠纷吊死家中,阴魂不散吓唬的全村不得安生,村里最后出钱请了厉害的法师把这鬼啊就给抓了,不过我寻思着既然鬼都抓住了,强子这事应该跟这不沾边吧?”
老板娘这番话把焦阳说的差点被口面呛死,他现在可以用做贼心虚来形容。
「要真是自己乱用图腾放出了厉鬼,害死了人,还怎么有脸面见师父。这要传出去了,旁人只会质疑师父的能力,这其中缘由除了自己没人会信。」
老李见焦阳神情异样,以为是吃面噎住了,立刻起身给焦阳倒了杯水。焦阳将冰水一饮而尽,才稍微按下了心头的燥火,捉鬼一事事不宜迟,他催促老李快走,想要见强子的心在此刻达到顶峰。
临走前老板娘免了他俩的面钱,说是请客,就当报了老道长的救命之恩。
焦阳跟着老李在逼仄的小巷里七拐八绕。
“李叔,你确定这地方……能住人?”
焦阳搓了搓胳膊,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这筒子楼阴森森的,跟个鬼楼似的,墙皮脱落得比他师父的头发还厉害,露出底下黑乎乎的砖块,像张着大嘴的骷髅。
老李抹了把额头的汗,喘着粗气说:
“没错啊,就是这儿,小道长也觉得这地方风水不行吧。以前这下头可是乱葬岗。强子图房租便宜,我早就劝他搬,他当时还不信这个现在出事了吧!”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挪上楼,每一步都伴随着木质楼梯的呻吟声,像是老人的咳嗽,听得焦阳心里直发毛。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混合着不知名的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