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萧田鼻头跟眼眶都泛了红“我没有,我没有给他戴绿帽子,我恨那个女人,但我又不忍心,不忍心啊……”
她把红色的风衣脱了下来,回过头看了看温暖,一个标准的微笑绽放在张萧田那轮廓分明的脸上。
她又转脸看向整个小区,像是要把小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一样。
温暖跨步伸手想抱住张萧田,手指刚刚碰到张萧田的白色蕾丝上衣的褶皱,她就猛地向前一挪,跳了下去。
“小田!!!”
他慌忙弯下腰伸手去扯,但手指头尖连张萧田的头发丝都没碰到,他隐约记得小田跳下去之前微微张了张嘴,好像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等温暖回过神强迫自己往下看的时候,张萧田已经脸先着地把脑浆和血的混合物铺了一地了。
她的身体形成了一个奔跑的动作,手掌全部张开,一条腿由于断掉关节翻转脚跟向前,能够清楚的看到肋骨碎裂穿透了皮肤支了出来。
血还在不停的从脑袋的裂缝处和其他伤口处一股股的涌出,渗入张萧田身下地面的土壤里,形成不同颜色的阴影。温暖以左手向前伸的动作像是蜡像一样定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苏贝克走到温暖身前,下意识搂住了温暖。
温暖没有像平时一样躲开苏贝克,而是一点声音都没有,苏贝克感觉到温暖的一串泪从眼眶中涌了出来滴落在他的手上。
他感觉到背后有人搂住了自己,回头一看是苏贝克,温暖转过身他拉住苏贝克的双手握紧“苏贝克我刚才是在做梦对不?”
温暖双手抱头蹲了下去,“我一定是在做梦,让我醒过来,我……”
苏贝克也蹲下,递过去几张纸巾,温暖打掉了纸巾,“你让我自己待一会!”
“一会儿我们得先去警局做笔录,张萧田死了。”
温暖痛苦的捂着脸蹲在地上,就这样持续了几分钟,他抬起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张萧田刚刚脱下来的红风衣,“她知道穿着红衣自杀会变厉鬼回来索命,到临死之前还是脱了下来,她对渣男还是心软啊。”
苏贝克尽量用柔和些的语气说:“温暖,咱们先去警察局。”
他拉起温暖就往楼下走,温暖刚站起来就一下子蹲在地上,又把双手捂在头上“你先去吧,我等一会。”
苏贝克能看出来温暖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看着温暖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心里也不好受。
来办案的警察正好是温暖的同学李小燃“温暖,你是第一目击证人,先和我回局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做个笔录。”
走下楼梯,温暖正好看见殡仪馆的在现场把张萧田的尸体放在了尸袋里,抬上了车,张萧田的血滴在了路过的每一寸泥土和草的叶子上。
看他一直没有说话,苏贝克只好开车带着温暖跟着李小燃的车去了警局。
李小燃先拿着纸杯给温暖和苏贝克倒了热水,拿着文件夹开始对整件事情的笔录。
温暖的把事情的发生过程说的很详细,但是整个过程没有在温暖的脸上看到任何表情,就像一副没了灵魂的空壳子,机械的说着每一个细节。
最后温暖的结束语是:“我如果早一点儿来可能事情就不会发生。”
在李小燃那做完了笔录,温暖目光呆滞的起身从警局走了出去,他就像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一样,眼神涣散皮肤都显得没光泽了。
他走进车里坐好,等着苏贝克开车,苏贝克虽然开的很慢,但是也很快就到了店里,苏贝克打开门就见温暖面无表情的走回店里,躺在了沙发上。
苏贝克赶紧锁好车,走到厅里,温暖没有开灯,苏贝克就坐在温暖身旁,温暖坐在那发呆,眼里流出了两行泪,在黑暗中那泪珠显得更亮了。
他不睡苏贝克也就陪着一起睁着眼,天已经大亮,温暖还是毫无表情的靠在沙发上,眼泪已经干涸,两个红红的眼睛在提示温暖的身体其实已经很疲劳了。
他上楼找到周洛,周洛走到二楼栏杆处就看见了温暖直挺挺的坐着的样子,周洛一抬腿从楼上飘了下来,站在了温暖的面前,温暖还是没有反应。
周洛搬了个太师椅坐在了温暖对面,看了看温暖,用手摸了摸温暖的头顶,“张萧田的死和你无关的,你即使去救她她还是会死,这是命中注定的,你信么?”
温暖恢复了往日表情“叔,我的手和她的身体只差一厘米,哦不,一毫米,我如果没把她一个人扔在宾馆,我如果听苏贝克的早点儿去找张萧田,早哪怕一分钟,张萧田就不能死。”说完用左手重重的锤在了茶几上,把茶几上的花瓶震得一晃。
周洛走到温暖身边坐下,摸了摸温暖的头“温暖,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你就算找到还是这个结果,每个人各自的命运别人是不能插手的,就像我的妻子,我当年那么想把她留在身边,逆天而行我都认了,最后的结果还是她必须死,难道我的力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