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如果我不进来,恩公的魂魄不回来身体会出病的,就是你们人类说的什么来着古时候是叫‘不识人’……”苏贝克一脸为难。
温暖打断了他“植物人儿?我懂了!就是说过段日子他自动恢复神志你就自动消失?”
“不是的,我把他的魂魄放在这里了。”苏贝克摇了摇头,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儿,给温暖看,温暖说:“你是不打算换回来了?”
“不是,是和您打个商量,如果需要我现身,您可否直接和这个瓶子说。”苏贝克把小瓶子举得老高“怎么说我已经修炼了八百年,可以应付一些情况,这个瓶子是法器,可以存贮魂魄,不会破坏了魂魄的质量。”
“不是说你们狐仙儿可以附在墙里,也可以附在物件儿上么?回去我给你找个布娃娃,这样你也可以随时随地说话,不然有时候你睡时间长了也不利于你修炼对不?”温暖挤出一点微笑。
“原以为你们臭道士都一样不讲理,我也退而求其次,打不过我也就躲了,没想到你这么讲道理,还帮我找能附的物品,怪不得我早上从他的记忆里知道他这么看重你。”苏贝克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
“现在起你暂时是苏贝克,和我把该办的事儿办了,然后我们一起回去。”
苏贝克点点头,“回去是必须的,还是先帮您疗伤吧。”瞬间跳上炕沿,蹲在了温暖身旁。
温暖慌忙躲远了些,虽说是苏贝克的身体,但作为老胡瞬间离他这么近有点不适应,“下次有人在的时候你千万别这么蹦上蹦下了,以免吓到别人……唔……”
温暖的嘴被苏贝克堵上了,用嘴堵的,温暖瞪大了双眼,来不及反应就有一个东西带着清凉的气息顺着苏贝克伸过来的舌头到了他的口中,顺着食道下到胃里,原来胸口火烧一样的感觉消失了,不一会儿这团清凉又顺着自己的舌头回到苏贝克的口中,温暖睡意上涌,闭上了眼。
温暖在苏贝克的臂弯里醒来,瞬间从耳朵根红到脖子根,“你,你你你……你做了什么?”苏贝克无辜的眨了眨眼,“小友昨天体温过高,我看是除了内伤以外还有风邪入体,所以我把小友和恩公的衣服脱掉,用被褥裹好,以我们狐辈的体温来帮小友排除寒气,看来小友是恢复了。可喜可贺。”
温暖略显尴尬,毕竟就算两人原来熟悉也没熟悉到坦诚相见,慌忙迅速穿了衣服冲出去。“我……我去给你打点热水。”
打了水回来,温暖搓了搓手,低着头不敢看苏贝克,只听他喃喃道“狐兄救了我一命,还不知怎么称呼。”
苏贝克把脸伸进水里,又抬起来侧脸眯着眼说“我们动物是没有名字的,不如你就叫我老胡。”
“也好。”温暖红着的老脸总算恢复正常了。
温暖和老胡很快找到了在摩云山下村子里住着的王念琳,一进院,就看见一位大叔在院子里坐着喝茶,看见客人来了老人招呼来人坐下,倒了两杯功夫茶,点了根烟,看向温暖“村长已经和我说过你的来意,说是替父亲完成遗愿,他的遗愿是我能认他对吧?”温暖和老胡都点了点头。
“这样吧,如果能让茶水倒流,我就原谅他。”温暖刚想答话,老胡拍了拍他的肩膀“您说话要算话!”
王念琳看向说话的人,只见说话的人眼睛细长,皮肤白的透明,王念琳心想,还没见过这么美的人,说话有种无法反驳的魔力,他连连点头称是。
老胡拿起了桌上的小茶壶向下倒在了茶碗里,又把茶碗向下一扣,碗里的水竟然逆流到了壶里!
“您和我们一起回去吧。”王念琳这才把大张的嘴闭上,咽了一口唾沫,“其实我没想过你们居然能让水倒流,但我也是说话算话的,不管怎样,愿赌服输。”
“王叔,我们用了些手段,这样儿胜之不武,但是您至少也能从这一点上看出我的诚意来,我们真心的希望您能原谅您的父亲,您应该知道一件事。”温暖从口袋里拿出了老林头儿交代过的白鹤父子图手帕给王念琳讲述了老林头儿讲过的一碗手擀面的故事,然后把手帕交给了王念琳。
“我母亲也从来没有怨过我父亲,我当时在城里念了师专,以后我就分配在城里当老师,但是后来起了运动,我也受了牵连,我索性就又回到了母亲的老家,后来平反以后我当了一名农村中学教师,直到现在退休就一直也没回去。都这么些年了,他也已经去世,既然我都能看到茶水倒流,原谅他又有什么难的呢?他不是说要吃母亲做的手擀面么,我会做,我回去做给他老人家吃。”王念琳看着手帕老泪纵横全身有些颤抖。
王念琳、温暖、老胡三个人很快回到了市内,王念琳在村里的时候把家里母亲和老林头儿写的信母亲的照片都包好放在了背包里,当然还有那个手帕的副本(王翠雯在世的时候又绣了很多个这样儿的手帕)算是对老林头儿的思念吧。还有家乡的特产,主要有樱桃,南果梨……还有就是老林头儿年轻时候送给王翠雯的一对银耳环,说是要给自己的弟弟做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