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多久,楼下说书先生结束了今天的表演,在领了掌柜给他的银子之后,笑容满面地走出了满月楼。
很快,那中年男子喝完杯中最后一口酒,放下一枚碎银,也走了出去。
秦砚初示意慕俞跟着他去看看,然后气定神闲地喝着清茶。
慕俞敛了气息,悄声跟着那两人拐进一条隐秘的小巷,暗中观察。
这边他们点的菜接二连三送了过来,白晚晚和舒清歌很快就沉浸在美味佳肴中,吃得不亦乐乎。
秦砚初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在白晚晚伸手来拿酒壶的时候,按住了她的手。他用着温和但不容商量的语气说:“师父,你酒量浅,不可贪杯。”
白晚晚看着徒儿坚决的目光,又想起自己酒后失德的窘迫和尴尬,只好遗憾地收回手。还假模假样地对着舒清歌唉声叹气:“清歌啊,这有了徒弟也不好,太不自由了。”
吃瓜看戏的舒清歌暗自腹诽,他们到底谁是师父谁是徒弟呀?这白晚晚看起来被秦少主吃得死死的呀?不过看她似乎也乐在其中的样子,她还能说什么呢?
不过这都是好素材,等吃完饭赶紧记上。舒清歌在心里为自己的敬业竖了个大拇指。
慕俞很快就回来了。他刚坐下,便开口道:“少主,那人给了说书先生一锭银子,然后让他明天同一时间过来,继续说同样的故事。我感受了一下他们身上的气息,那说书先生应该就是个凡人,而那个男妖,很有可能来自狼族。”
“狼族?那不就是狼王的手下?”白晚晚举着一个鸡腿,惊得忘了咬。“那狼王还真是够执着的。现在的一方霸主都这么不思进取,只想着走捷径的吗?”
“晚晚,狼王是不是真的如传闻般凶神恶煞?”实不相瞒,嗅到了危险气息的舒清歌本能地又想开溜。
“修为挺强大的,就是脑子不太好使。”白晚晚客观评价道。猜到了舒清歌心思,她又放缓了语气。“放心,我们绝不往枪口上撞,没那么容易落到狼王手里。”
秦砚初看向慕俞:“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慕俞回道:“我在他身上下了一道追踪符,可以准确掌握他的行踪。”
秦砚初点了点头,然后对白晚晚说:“师父,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白晚晚有些泄气地说:“我们现在手上空有手帕和木簪,却没有进一步的线索,也不知道怎么去往九黎呀。”
舒清歌摊摊手:“我也爱莫能助。我的宝录上对于九黎方位的记载也语焉不详的,我们总不能无头苍蝇似的乱撞吧。”
秦砚初沉吟片刻,然后抬起头来,缓慢说道:“有个笨办法,或许可以试试。”
“什么办法?”白晚晚眼睛一亮。反正现在也毫无头绪,总归什么都可以试一下,也能碰碰运气。
“狼族既然可以守株待兔,我们也可以。”在大家疑惑的眼神下,秦砚初解释道,“这里是离妖市最近的城镇,如果那个拥有木簪的女妖也去了妖市,那么出来后,很有可能会来这里。就看我们有没有足够吸引她的东西,让她主动来找我们了。”
“嗯?有道理哎。我们待会就到处逛逛,看看街上都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然后想想怎么把人吸引过来。”白晚晚眉开眼笑道。
吃饱喝足,白晚晚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临下楼前,白晚晚将木簪插在了发髻上,然后将印有九黎图腾的手帕系在了腰间显眼的位置,想着万一能遇上人最好。
想了想,她又找到一个卖面具的摊子,给秦砚初买了一个兔子形状的面具。
“徒儿,为师想了下,虽然你额间的流火印消失了,但见过你样貌的妖也不在少数,你戴着这面具,以确保万无一失。”白晚晚语重心长道。
“还是师父想得周到。”秦砚初接过面具,欣喜地戴上,然后睁着一对无辜的大眼睛望着白晚晚,嘴角挂着一丝纯良的浅笑,白晚晚觉得,自己要被徒儿萌化了!
慕俞看到自家少主的俊脸顶着一张软萌的兔子面具,觉得有些一言难尽。
舒清歌则觉得白晚晚是在夹带私货,给徒弟打上自己的烙印。啧啧,心机黑心兔!这个互动也要记上,丰富自己的素材。
然而,一到了街市,白晚晚便忘了此行的目的,像一只脱笼的飞鸟一般,只顾着撒欢了。再加上舒清歌也是个不省心的,两个人臭味相投,玩得不亦乐乎。对此,秦砚初无奈地表示,拦不住,根本拦不住。
白晚晚是个好奇心旺盛的妖,在她看来,人间的一切都很新奇,都值得她驻足。而逛了小半圈后,她迷上了一种名为“盲袋”的游戏。
所谓盲袋,顾名思义,就是一个摊前摆放了无数个锦袋,付钱之后盲选,里面藏有纸条,拆开之后才能知道自己买到的是什么。
摊上摆放的实物品类和价值不一。小到女儿家的胭脂水粉,大到珠佩钗环,还有陈年花酿、养颜膏、玉骨扇、紫檀香等等,可谓是琳琅满目,令人眼